第九章 带眾人上小黑山（1/2）

劳凌逸震惊地缓缓放下长剑，目光定格在那名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却实力深不可测的年轻人身上。

他如今已是后天五重，在水月派年轻弟子中堪称翘楚，甚至连不少师叔长辈都自愧不如。本以为自己已足够优秀，足够强大。

可眼前这人，仅凭一己之力就横扫妖兽，瞬杀妖兽，种碾压式的强悍手段，恐怕早已踏入先天，甚至……比门中古籍中所的“先天强者”还要更强。

这，就是“真正的强者”吗？

他心头翻涌，神色复杂，片刻后才收回心神，双手握剑，深深一躬，低声道：

“多谢。”

话音刚落，他脑海中猛然闪过那个身影——父亲！

“爸！”他惊呼一声，脸色陡变。

下一刻，整个人已经转身狂奔而去！

杜宇凡和其他弟子也终於反应过来，纷纷向江来道谢后，紧跟著衝下山去。

等他们赶到劳太飞挡虎之处，只见劳凌逸跪地抱著父亲的尸体，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震得山林寂静无声。

杜宇凡怔了一瞬，也冲了上去，跪倒在劳太飞身旁。

他伸手探了探脉搏——冰凉无声。

这个自他初中入门起便一路照顾、教导、庇护自己的师傅，如今，就这样静静躺在地上。

他红了眼眶，哽咽著喊道：“师傅……呜呜呜！”

这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少年，终於也泪如雨下，放声痛哭。

身后眾弟子纷纷跪地，泣不成声。

“掌门……师傅……”

哀声此起彼伏。

劳凌逸颤著手，一点点擦去父亲嘴角的血跡，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他才二十二岁，从小在父母和姐姐的关爱中长大，又有宗门长辈一路庇护。

可短短一个月內，母亲、姐姐先后亡故，如今连父亲也死在了自己眼前。

门中师兄弟，也在这场妖兽袭击中基本死伤殆尽。

这一刻，他再撑不住了。

“啊——！！！”

他仰天嘶吼，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整个人像被撕裂般痛苦不堪。

这个曾经阳光清朗的少年，如今只剩撕心裂肺的崩溃。

时间静止般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传来。

江来也走了过来，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眾人沉浸在痛苦中。他看了一会儿，终於开口：

“人死不能復生。”

声音平静，却如冷风穿林。

“你们现在这副模样，要是妖兽再来一波，全得死在这儿。”

他顿了顿，又认真地补了一句：

“我还等著回去吃饭呢，先走一步。”

这话说得平淡，却像一盆冷水，把眾人从情绪深渊中强行拽了回来。

杜宇凡抬头，眼喊泪光，神情复杂地看了江来一眼，又低头看著劳凌逸。

他张了张嘴，半天才低声道：

“……师傅他，是为我们而死。”

他说这句话时，嗓音有些哑，却儘量稳住。

他伸手拍了拍劳凌逸的肩膀，声音低沉：

“我们活著的人，得撑住——才能不让他白死。”

“先走吧。”

劳凌逸浑身微颤，沉默片刻，终於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他擦去脸上的泪血，小心地背起父亲的尸身，朝著小黑山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眾弟子也陆续站起，整顿残破的衣袍与兵器，虽无言，却默默跟上。

山道泥泞，雨未停，脚步沉重，却没人回头。

江来站在两具妖虎尸体旁，望著那支渐行渐远的队伍，沉默良久。

看著他们即將绕过小黑山，他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