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两难的抉择（2/2）

他哭得涕泗横流。

“老大！您可不能扔下我啊！”他哀嚎著，“我就是个没用的骗子，没了您的庇护，我……我在这鬼地方连一天都活不下去啊！审判庭……铁面人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会把我抓回去做成机仆的！”

他的选择毫不意外。

变色龙的生存哲学就是最典型的“实用主义”和“抱大腿”理论。

对他而言，忠诚、信仰、尊严……这些东西一文不值。

能让他活下去的才是唯一的真理。

在见识了铁面人的冷血和陆衍那毁天灭地般的力量后，这道选择题对他来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铁面人代表的是一个隨时可能將他拋弃的冰冷体制。

而陆衍则是那个能在绝境中徒手打爆毁灭者的的奇蹟！

该抱哪条大腿，一目了然。

他的忠诚虽然廉价，但在此刻却也无比真实。

陆衍没有推开他，只是將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著沉默的幽灵。

“你呢？”他轻声问道。

幽灵缓缓抬起了头。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著挣扎、痛苦和迷茫。

她开口了，声音沙哑颤抖。

“我一直以为，我的命就是属於审判庭的。为它而生，为它而死，是我的宿命，我逃不掉。”

她的手指將枪身握得更紧了。

“但是……普洛斯佩拉那次任务，当我看到锤骨那个狂信徒因为愚蠢的冒进被重创，而审判官对此却无动於衷时；当我看到你为了保护我们，差点死在那个怪物手下时……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怀疑。”

她抬起头，眼睛倒映出了陆衍的身影。

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多了种决绝。

她看著陆衍，一字一句地问道：

“陆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跟著你，真的……能活下去吗？”

她问的不是“能不能成功”，也不是“未来会怎样”。

她问的是最基本也是最奢侈的一个词——活下去。

陆衍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给出任何慷慨激昂的保证，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切实际的承诺。

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缓缓地摊开在了她的面前。

“我不知道。”

他平静地说道。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我们最终会走向何方。我唯一能向你们保证的是……”

“只要我还没死，我就会用这只手为我们三个人撕开一条能够继续走下去的路。”

“无论这条路通往的是天堂，还是更深的地狱。”

他的话语朴实，甚至有些残酷。

但正是这份不加掩饰的真实，这份將自己与他们置於同等地位的坦诚，像一柄重锤狠狠地击中了幽灵內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看著那只乾净有力的手掌。

又看了看自己那把陪伴了她无数个孤独夜晚的狙击枪。

她慢慢地鬆开了握著枪的手，然后放在了陆衍的掌心之上。

她的手有些冰凉。

但她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的命，从今天起是你给的。”

当变色龙那沾满了鼻涕眼泪的手也叠上来的时候。

这个脆弱不堪的临时小队在这一刻经歷了一场无声的蜕变。

他们不再是审判庭麾下可以被隨意牺牲的特遣侍从。

他们成了一个以陆衍为绝对核心、为了共同的生存目標而凝聚在一起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