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们都是异端，我只跟你好（2/2）
“原来人类是可以欺骗邪神的吗？”艾薇拉眨了眨眼。
虽然艾薇拉的很多脑迴路他跟不上，但这句话他听明白了。
人类没那胆子骗我。
路易无法反驳，因为换其他人还真不敢欺骗邪神，哪怕是临死前口嗨，要是被听见了都会生不如死。
就像人类看到蚂蚁在进食就只会认为它在吃东西，不会觉得它在等人放鬆警惕然后四两拨千斤。
“那您想让我满足什么呢？”路易最终选择接受现实。
“不知道。”艾薇拉不假思索道。
“……”路易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是不是每个甲方都这么擬人？
不清楚，隨便，你看著来，你是专业的干嘛问我……
但还好路易对艾薇拉还算有所了解，知道她不是故意这样气人的，於是斟酌了一下问道，“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想要我帮您找到是吧？”
艾薇拉点点头。
好好好，你也要寻找真物是吧，你的邪神现世物语果然有问题。
“您就是觉得太无聊，所以想找到人生的，啊不，神生的意义对吧？”路易继续问道。
艾薇拉点头如捣蒜，路易仿佛都能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我靠，神医啊！”这句话。
哈，哪有什么神医，谁没在大半夜发过网抑语录，然后狼狈设成“仅三日可见”。
不过就算知道艾薇拉的意思，路易也不好解决呀，总不能给她找个班上吧？
等等，好像真可以。
“您知道吗？劳动是最能获得快乐的，只要努力，快乐会有的，梦想也会有的！”路易激情澎湃地说道，“所以，您需要有一个目標，並为之而奋斗。”
“我没有目標。”艾薇拉向左歪了歪头。
“没有目標就先让自己动起来，我来给您设定目標，您只需要完成就好了。”
“你是说工作？”艾薇拉又向右歪了歪头。
“欸，怎么能是工作呢，这是为了您自己的投资，现在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將来！”路易露出他觉得两辈子以来最真诚的笑容，“我们可以……先签一份契约。”
“契约？我不会赖帐。”艾薇拉肯定道。
『我就是怕你找我算帐。』路易腹誹一句，隨后又笑靨如道，“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契约反而是为了巩固信任，有书面证明大家的关係才更牢固，契约是独一无二的证明。”
不要让感情影响我们坚不可摧的利益关係。
“你说得对。”
看到艾薇拉点头，路易下一步就是该思考怎么签这份契约了，一切契约文件的生效都依赖於某种强效的公信力，在大国家有法律，在小部落有话事人，现在该靠什么来约束这位“困缚魔女”呢？
在路易思考的时候，他看到艾薇拉就已经將魔力匯聚於手指，在空气中刻下符文。
一般来说，想刻印符文至少也得需要一个介质，但看来作为邪神，能够直接力大砖飞虚空刻字，恐怖如斯。
嗯，作为邪神？
路易灵光一现，对艾薇拉道，“契约是利益的交换，我来帮助您设立和完成想要做的目標，相应的，您能付出什么？”
也就是路易现在基本確认艾薇拉对他没有恶意，要不然换別人这么跟邪神说话，別说族谱了，生死簿里都不一定还留有名字。
艾薇拉思索片刻，慢慢低头看了看脚。
“玉足不算！”路易嘴角一抽，预判到了艾薇拉想干什么。
结果艾薇拉那平静如水的脸上微乎其微地皱起眉头，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像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一样。
姐姐，你是邪神啊，別搞得像是我狮子大开口一样。
“这样吧，我只需要两个条件，第一就是承认这份契约签署的自愿性，往后一切关於契约上所有內容的事都不会予以追究，”路易也不敢让艾薇拉付出太多东西，她以后不清算自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第二，就是需要您的名字的使用权。”
“名字？我叫艾薇拉·阿斯塔特。”艾薇拉不理解借名字干什么，“给你我就没有了，我不想改名。”
“我不是要您的名字……”路易摇摇头，“是您作为邪神『困缚魔女』的真名使用权。”
神的真名一直是忌讳，更別说邪神了，由於真名直接指向了神明本体，所以单是名字就具有超乎想像的效力，甚至可以看作是神的一部分，所以神的真名有时候可比皇帝的璽章好用得多。
比如喊一声某位神的真名降下天雷劈死对面什么的。
“可以。”艾薇拉几乎不假思索道。
她比路易还知道真名的重要性，但也因此认为这和路易能满足的事有同样重要的地位。
“那条件成立，麻烦您把刚才的內容刻印成符文。”路易道，“契约的公证人就由您来吧，您的真名。”
艾薇拉点点头，把刚才他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在空气中刻成符文，等路易確认无误后，在末尾处写上了落款。
“甲方：艾薇拉·阿斯塔特。”
“乙方：路易·伏提庚。”
“公证人：艾美勒菲·阿尔赫卡特（古语）。”
当最后一笔落下，悬浮在半空的符文契约瞬间被青蓝色的锁链包裹，文字像是被拧碎般炸裂，融入青链后消失。
与此同时，就连魔力环被破坏的路易都能感觉到体內的魔力猛地颤动，这代表著刻有邪神真名的契约强力。
“你用我的名字做什么？”契约完成后，艾薇拉问道。
路易这边鬆了一口气，转头对艾薇拉道，“正常人类没有邪神那么强大的力量，但总会钻一些漏洞暗算別人，有一个强效的公证人来立契约是个好习惯，对吧？”
拥有邪神真名的效力，若是违反契约哪怕是艾薇拉本人会受到不小的反噬，同时他说的不予追究“一切关於契约上所有內容”，他的名字可是也算在其中的，也就是说，艾薇拉未来反悔也不能追究到他，算是一个小小的文字陷阱。
“哦，”艾薇拉似懂非懂，倒也不是很关心这些，“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您可以先把所有大事小事都记录下来，至於现在……我们先去附近的城镇吧，”路易总觉得现在步子买大点就会扯到蛋，“我得先找套衣服，以及我需要一些东西。”
路易看向他面板上显示已损毁的魔力环，得让魔力环恢復才行，正好刚才复製到了【雾雨之眼】，能够解决魔力环被摧毁就无法再重新凝聚的问题，之后就需要其他东西来辅助凝聚了。
艾薇拉点点头，同时也听从路易的建议，又用魔力刻下符文，以此来做到记录效果，原理大概和光碟类似。
{日程：}
{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但可以先跟著他……}
{……路易·伏提庚，是个厉害的人类，和其他人类不一样，他不容易死。}
{记录是一件好事，他果然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类，同时为了得到別人的信任，会费心擬作契约，或许他就是最能代表优秀人类的典范……}
还不知道自己快在艾薇拉笔下变成“人类高质量男性”的路易在前边寻路，此时艾薇拉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路易回头。
“没事，有苍蝇。”艾薇拉弹了弹手指，继续往前走。
“邪神还会在意苍蝇吗？”路易疑惑，见艾薇拉已经写完了，便加快了脚步。
殊不知无人在意的角落，在艾薇拉刚才弹指的方向远处，躺著两个身穿护卫服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