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秽途生路(1/2)

【警告:检测到“蝎尾蓝”中和药剂(二次服用)生效】

【剧烈药力衝击中…残余毒素活性被强力中和、剥离】

【经脉遭受二次衝击】

【警告:必须立刻引导真气护脉化毒,否则有经脉寸断之危】

死亡的威胁瞬间转换了形態,从毒素的慢性侵蚀,变成了药力反噬的急性崩解。李业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痛苦,他强行以意志驱动残躯,盘膝坐起,五心向天。

lv3小凝元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丹田內所有新生的、醇厚的真气,涌向全身经脉,尤其是颈侧伤处,试图包裹、疏导、安抚那股狂暴肆虐的药力洪流,同时將剥离的毒素残渣裹挟著逼向体外。

真气与霸道药力在狭小的经脉中激烈衝撞、撕扯,他身体筛糠般颤抖,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狰狞凸起,口鼻中溢出带著泡沫的血丝,颈侧渗出的黑血越来越多,腥甜腐败的气味愈发浓烈。这是一场无声的、发生在身体最细微处的惨烈战爭,赌上的是他的根基,他的未来。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中变得粘稠而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十息,却如同熬过了几个时辰。最终,那股狂暴的药力洪流在lv3小凝元诀的全力疏导和自身消耗下,渐渐变得温顺了一些,如同被驯服的烈马,开始按照特定的路线冲刷著残余的毒素,修復著被撕裂的细微脉络。

颈侧渗出的血液,也从粘稠的乌黑,逐渐转为暗红,最后变成新鲜的殷红。当最后一丝躁动的药力被勉强纳入正轨,最后一点顽固的毒素残渣被逼出体外,李业紧绷到极限的精神骤然一松,收回小凝元诀,疏导调节好身体里的每一处脉络。

【警告:残余“蝎尾蓝”毒素已清除】

【经脉遭受中度衝击损伤(修復需时)】

【內腑震盪加剧】

【当前状態:重伤(经脉中度损伤/內腑震盪加剧)】

剧痛依旧,虚弱感如同潮水將他淹没,但颈侧那折磨了他一路的阴冷刺痛和麻痹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乏的锐痛和灼热,那是伤口被彻底清理后、新生组织在挣扎生长的感觉,代价巨大,但值得。

他挣扎著抬起头,抹去脸上的泥血混合物,看向身边的宋清弦,她依旧伏在泥水中气息微弱,肩头的血渍在灰布衣上晕开更大一片。

“宋清弦”

李业嘶哑地唤了一声,强撑著挪过去,用左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极其微弱,但还活著。他掰开她紧咬的牙关,將瓷瓶中最后一粒猩红药丸塞了进去,这药霸道,但此刻別无选择,只能赌它能吊住她最后一口气。

药丸入口,宋清弦的身体也猛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但很快,药力散开,她急促的呼吸稍稍平復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脸色似乎不再那么死灰。

李业鬆了口气,这才有暇观察四周,这里是一处荒草丛生的河湾,远离主航道,芦苇茂密,暂时安全。但远处河道上,隱隱有火把的光影和呼喝声传来,追兵並未放弃,天边已泛起一丝惨澹的鱼肚白,晨雾更浓了,必须立刻离开。

找一个能暂时藏身、处理伤势的地方,然后想办法混入京城。

就在这时,李业听到一阵“吱吱呀呀”的车轮碾过泥泞的声音,伴隨著老马疲惫的响鼻和鞭子虚弱的甩动声,从河湾上游的土路上传来。

李业心中一凛,lv6蝉影步赋予的超凡感知瞬间提升到极致,身体如同壁虎般紧贴泥滩,隱入茂密的芦苇丛中,左手扣住了仅剩的短匕。

透过芦苇的缝隙,他看到一辆破旧得几乎要散架的平板车,由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拉著,沿著河岸的土路慢悠悠地驶来。车上堆满了鼓鼓囊囊、散发著冲天恶臭的麻袋,一些半冻结的污秽物从袋口渗出,冻结在车板上,赶车的是个头髮白、佝僂著背的老汉,裹著一件油光发亮、看不出本色的破袄,脸上刻满了风霜和麻木的褶子,嘴里含糊地哼著不成调的俚曲,对河滩下的追兵喧囂似乎充耳不闻。

夜香车,收夜香的。

一个念头划过李业脑海,京城百万人口,每日產生的污秽堆积如山,天不亮就有无数这样的夜香车从各个城门出城,前往城外的化人场或粪田,这是最底层、最骯脏、也最易被忽视的行当,更是他们此刻唯一可能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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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稍纵即逝,李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强忍著全身剧痛,从芦苇丛中猛地窜出,lv6登峰造极的蝉影步让他在泥泞的河滩上如履平地,几个起落便已悄无声息地拦在了夜香车前。

老马受惊,嘶鸣著人立而起,赶车老汉嚇得魂飞魄散,“哎哟”一声差点从车辕上栽下来,待看清拦路的是一个浑身污泥血污、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般的身影,更是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就要喊叫。

李业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枚冰冷的碎银子精准地塞入老汉因惊骇而张大的口中,堵住了他的惊呼。

他那双布满血丝、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压迫感的眼睛,死死盯住老汉浑浊惊恐的双眼,嘶哑的声音压得极低。

“老丈,行个方便,带我们进城,这银子,只是订金。”

他另一只手又摸出两块稍大的碎银,在老汉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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