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2/2）

而那个搅动了整个风云的始作俑者，此刻却正躲在张绍霖的办公室里，悠哉悠哉地喝著顶级的西湖龙井，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欠揍模样。

张绍霖的办公室里，没有张季中那里的喧囂，只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和旧书的味道。

“你小子，倒是会躲清閒。”张绍霖看著曹煦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骂了一句。

曹煦嘿嘿一笑，从隨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剧本，双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张导，这不想著来看看您嘛。顺便，给您带了个小玩意儿。”

张绍霖接过剧本，封面上，《大染坊》三个字沉稳厚重，透著一股子歷史的烟火气。他翻开看了几页，眼神渐渐变得专注起来。

曹煦也没打扰他，自顾自地提起暖瓶，给他的茶杯续上水。

他一直记著张绍霖的恩情。从最初自己说拍《满江红》，这位大佬二话不说就把《水滸传》剧组的家底借给自己；到后来自己拿出《满江红》的剧本，也是这位为自己撑腰；再到后来《还珠公主》陷入抄袭风波，他更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自己证明清白。

这些情，曹煦都一一记在心里，不敢忘。

过了许久，张绍霖才抬起头，轻轻合上剧本，看著曹煦，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讚许：“好故事！陈六子这个人物，写活了！有趣，也有家国情怀！”

张绍林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著说：“我想起来了，当初季中看到你那个《满江红》的本子，也是我现在这副表情。话说回来，这个《大染坊》比你当时拿的那个《满江红》的破本子好多了。”

曹煦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满江红》上辈子都被人喷成渣了，这辈子虽然他也想尽办法改进了，论坛上依旧骂声不断。没办法，这届网友的欣赏水平太高了。

曹煦嘿嘿一笑：“您喜欢就好。当初要不是您，我那第一部电影都拍不出来，更別提后面的事了。我一直记著这份情呢。”

张绍林摆了摆手，神情温和：“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起来，当初季中那傢伙，他不是想抢你的本子，他就是觉得……”

曹煦笑了笑，没让张绍林再说下去，往张绍林的杯子里续上水：“我知道，张主任那是爱之深，责之切。不过说到底，最后还是您一锤定音，给我撑了腰。包括后来《还珠公主》那事儿，要不是您站出来替我说话，我当时可就真百口莫辩了。”

提起这事，曹煦心里依旧充满了感激。

在这个圈子里，锦上添易，雪中送炭难。张绍林在他最微末、最危难的时候，都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这份恩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张绍林看著他，笑了笑，眼神悠远：“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有才华的年轻人，就像一棵好苗子，总得有人扶一把，不然让风给吹折了，多可惜。”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张绍霖摆了摆手，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倒是前两天，台里那个抗洪賑灾义演，你小子干得漂亮！”

曹煦知道张绍林说的是賑灾义演的时候，他带著《亮剑》剧组上首先响应，一起合唱《中国军魂》，以及他个人捐款二百万的事情。

“都是您培养得好。”曹煦挠了挠头，露出一副后辈的谦逊模样。

“少给我戴高帽！”张绍霖笑骂一句，隨即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正经起来，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机密。

“对了，有件事得跟你通个气。我听说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曹煦心里隱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能是什么事？”张绍霖看著他，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杨台长发话了，想把你的工作关係，调到咱们台里来！”

话音未落，曹煦“噌”地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那动作，利索得像屁股底下安了弹簧，快得都出了残影。

“哎哟！”他一拍大腿，脸上瞬间露出十万火急、天塌地陷般的焦灼表情，“张导，我突然想起来，我出门的时候好像忘关煤气了！不行不行，这可是大事，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他一边说著，一边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包，转身就往门口冲，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疑。

“那什么，张导，剧本您慢慢看！有什么想法隨时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啊！”

人还没到门口，声音已经飘远了。

张绍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神操作给弄得一愣，足足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指著那道已经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臭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笑骂著摇了摇头，重新拿起桌上的《大染坊》，眼神里，却满是欣赏和宠溺的笑意。

这小子，有才华，有担当，知恩图报，还他娘的这么滑不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