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燕影，我胡汉三又回来了！（1/2）

燕京电影学院。

当曹煦和富大隆两人並肩站在这座鐫刻著无数光影梦想的大门前时，那股从无锡绿皮火车上带来的，混杂著方便麵、汗味和劣质菸草的浑浊气息，仿佛瞬间被京城冬日清冽的晨风吹得烟消云散。

空气里，是一种熟悉的，夹杂著青春与荷尔蒙味道的乾净。

熙熙攘攘的学生们抱著书本或者画夹，三三两两地涌入校门。大一的新生脸上还带著未脱的稚气和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光；大二大三的则显得从容老练了许多，步履匆匆，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身为“天之骄子”的自信。

至於大四的，校园里已经很难见到他们的身影。要么，像曹煦这样，在某个剧组里为了前途奔波；要么，已经开始为毕业后的分配和工作单位而四处奔走。

曹煦有些贪婪地呼吸著这久违的空气。

他看著那扇熟悉的铁艺大门，一时间有些恍惚。

上一世，他就是从这扇门里，揣著毕业证和一腔热血，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名为“社会”的滚滚洪流，然后被撞得头破血流，一败涂地。到最后，穷困潦倒，连过年回老家的车票钱都凑不齐，更別提回母校看看了。不是不想，是不敢，是没脸。

这一世，他从《水滸传》剧组的硝烟炮火中杀回来，再次站在这里。身份依旧是那个一穷二白的大四实习生，但內里，早已换了乾坤。

我曹煦，又回来了。

这一次，不是落魄的逃兵，而是满载军火，准备在这座城池里，掀起一场泼天风暴的將军。

“师兄，我……我得先去系里销假。”身边的富大隆打断了他的思绪，声音里带著几分学生面对教务老师时的天然忐忑，“我这齣去拍了两个多月，再不露面，辅导员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曹煦回过神，看著这位未来影帝此刻青涩又侷促的模样，不由得乐了。他伸手在富大隆肩膀上拍了拍，那姿態，已经全然是一个剧组导演对待自己手下演员的熟稔。

“去吧，你现在还是学生，学业为重。”曹煦把那份《满江红》的剧本从他手里抽了回来，塞进自己的挎包，“安心上你的课，等我这边把剧组的摊子支棱起来，就给你消息。”

“好嘞！”富大隆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满是信任和期待。

看著富大隆匆匆跑向教学楼的背影，曹煦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大前门”，叼在嘴里，却没急著点燃。

他隨意地在教学楼前的坛边上坐下，两条长腿舒展开，像一头蛰伏在草丛里，审视著自己领地的狮子。

他的目光，开始在这片生机勃勃的“猎场”上，来回巡视。

一个扎著马尾，眼睛大得有些不成比例的女孩，正和身边一个长相清秀、气质略带忧鬱的男生爭论著什么，声音清脆，像极了出谷的黄鶯。

曹煦的嘴角微微翘起。

小燕子和厂啊……这会儿看著，还真是青涩得能掐出水来。

旁边，一个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笑起来一脸憨厚阳光的大男孩，正费力地蹬著一辆二八大槓，后座上还载著另一个男生。

嚯，教主也凑齐了。

北影96明星班，果然名不虚传。这三位日后的“三剑客”，此刻还只是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浑身都散发著未经雕琢的少年气。

曹煦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没有停留太久。

这些都是日后大红大紫的顶流，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顶流，而是最適合自己这部《满江红》的演员。

他的视线继续移动。

不远处，一个穿著白色毛衣，身段窈窕的女孩正安静地走著。她气质温婉，眉眼如画，像是从江南水乡的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人物，美得古典而纯粹。

蒋晴晴。

富大隆的同班同学，大三的表演系系。曹煦记得，她很快就会因为一部琼姚剧而红遍大江南北，艺名“水灵”，人如其名。

是个美人，而且是顶尖的大美人。但她的气质太正，太柔，演不了他剧本里那个身处风尘，內心却藏著一把刀的瑶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