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四叔的摩尼教友人(2/2)
像陈途安这种,当地土豪家族出身,又有县衙的关係,正是他们拉拢的对象。
一个个围著陈途安,想要做东邀请他去翠香楼。
虽然对古代风月场所有些嚮往,但陈途安还是义正言辞拒绝。
不说第一天放学,大伯一家还等著他,就他这具身体才十三岁,话儿都没长大,去了又能干个甚?
而且太早破身,会影响身体发育,这个时代的人本就不高,他还想长到一米八呢!
几个浪荡子劝说无果,正巧远处有人喊陈途安。
朝声音来源看去,就见一中年儒杉男子,和一穿著古怪、似僧似道打扮的中年人站在许记汤饼招牌下。
这儒杉男子正是陈途安四叔、陈举孝,就在隔壁州学读书,科举连考七次不中,如今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还在州学蹉跎年华。
隨著年龄变大,陈举孝也越考越差,第五次时甚至连举人都没中。
宋朝的科举制服,举人就只有个免税进京赶考的资格,每次科举还得重考,远不如明清时期的地位。
陈途安连忙走脱,他怕这几个傢伙再劝一会儿,自己就半推半就去了,不能做也能长长世面呢。
“途安见过四叔。”
陈举孝笑呵呵摸了摸陈途安头,给一旁似僧似道的中年,介绍道:“这是我三哥的儿子,陈途安。”
他早年醉心科举,也抱著高中后迎娶贵家女的心思,一直未娶妻。
直到去年春闺再次失利,心灰意冷后才回乡娶亲纳妾,如今只有一个女儿还在襁褓中。
因此,他对家中这个读书种子,唯一凭自己考入县学的侄儿最是喜爱。
甚至想过日后若是无子嗣,就將途安討来,过继到自己膝下。
半年前陈途安出车祸时,可嚇了他一大跳,幸好人没事。
陈举孝又给陈途安介绍道:“这位是摩尼教大师,裘道人。”
陈途安闻言一惊,仇道人、裘日新?
这个名字他听办公室里,两个歷史老师吵架时说过。
方腊起义后,这位在剡县响应,差点把整个越州打了下来。
自己这便宜四叔,和裘日新走这么近,是要作甚?
屡次不中的落魄举子,装神弄鬼的造反头目。
这两者结合,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陈途安虽然有过造反念头,但绝对不是跟一半年后的方腊搅和到一起。
自古依託宗教的起义,从来就没成功过。
如果之后的方腊起义,陈家有所参与,一定是死的很惨,以至於歷史上连个名號都没留下。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裘日新笑道:“陈家少年郎果然一表人才,小小年纪就考进县学。”
“小子见过大师,大师繆赞了。”陈途安镇静回道。
不论歷史上四叔、陈家是否参与了,他一个十三岁少年,都改变不了大局。
还不如跟著这个造反失败的头目,好好学一学,再总结一下他们失败的原因,顺便找机会带陈家跑路。
陈举孝见此甚是欣慰,对陈途安的表现很满意,这孩子果然像自己,就和他年轻时一样谦虚有礼。
“走吧,你二伯在聚烟楼设宴款待裘大师,你沾了大师的光,今日有口福了。”
陈举孝笑道,与二人登上驴车,往城东驶去。
越州城沿府河一分为二,城西为山阴县,城东是会稽县,聚烟楼在山阴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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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县学门口几个浪荡子见陈途安坐上马车走掉,便觉自討没趣。
一个个叫嚷著要戴富做东,补偿他们刚刚费了的口舌。
戴富却僵在原地,直勾勾盯著一处,脸上未完全消下去的红印隱隱作痛。
只见书院门口,曹蓉正牵著匹滇马走出,冷冷看了眼戴富,便跨马而去。
之前曹蓉一直跟在戴富几人身后,提防著他们把陈途安带去那腌臢之处。
倒不是她想多管閒事,只是看不过去,这些傢伙带坏一个还未省事的小屁孩儿。
陈途安能主动离开,倒是让她高看他几分。
一个稍有定力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