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邪难分（2/2）

武三通边打边质问道：“李姑娘，我妻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向她下毒手？”

他初见李莫愁时，对方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如今过了十年，对方容貌未变，只是换了身道袍装扮，一时並未改变从前的称呼。

李莫愁柔声笑道：“武三爷，我无意与你夫妻结仇，只要你们夫妻就此离开，不再管陆家閒事，改日我必当奉送解药。”

她知道武三通乃是一灯大师的高徒，虽然如今疯癲，但武功不弱，而且这一行人还有飞天蝙蝠柯镇恶相助。

柯镇恶年迈不足为虑，但其弟子郭靖名头响亮，且正当壮年，拖得时间久了，怕是生出诸多变数。

“李姑娘，你心也……”武三通话说到一半，猛然想起了十年前，其在陆展元酒筵上手刃何老拳师一家二十余口。

十年前已经如此狠辣，十年后自然是更上一层。

只是，十年时间李莫愁容貌未变，但他的阿沅却已入黄土，不由得悲呼了一声：“阿沅……”

听到『阿沅』这两个字，李莫愁脸色顿时一冷：“我曾立下重誓，谁在我面前提起那贱人的名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武三爷，这是你自己不好。”

“想在我家门口杀人，怕是不行。”正当李莫愁挥动拂尘要下杀手时，张无忌开口了。

他声音不大，可李莫愁一直戒备柯镇恶引来郭靖，猛然听到一陌生声音，心里一惊，柔软腰肢一扭，迅速与武三通拉开了段距离。

待落定后，见到是从破窑里走出的一少年后，这才暗鬆了口气。

想到让自己如临大敌的竟是一少年，李莫愁訕笑了一声：“凭你小子一张嘴，就想让我赤练仙子罢手，你是武林盟主吗？”

张无忌听了武三娘敘述，已经知道了大概始末。

李莫愁原也是温柔女子，与陆立鼎兄长陆展元相恋，但陆展元在大理时移情何沅君，这才让她性情大变，因其貌美，被江湖中人称为“赤练仙子”。

这事情与他舅舅殷野王的家事有些类似，只不过后者乃是明媒正娶，前者乃是口头约定。

更大区別在於，殷野王成亲多年没有孩子，娶了二房生了两个儿子，妻子后来生下了表妹殷离。

殷野王重男轻女，偏爱二房，殷离母女时常遭受二娘与其两个儿子的欺负，殷离一时气不过杀了二娘。

张无忌那时年少，每每想到这件惨不忍闻的伦常大变，皆认为是殷野王用情不专、多娶妻妾的缘故。

后来年纪大了，才意识到自己所想有差，天下三妻四妾的多了，哪里都如殷野王一家般？

三妻四妾绝不是其中原因，主要还是殷野王不能雨露均沾，偏宠二房；殷离走了极端，小小年纪便敢动手杀人。

而李莫愁与陆展元並无嫁娶之实，纯属是一时情场失意。

张无忌並没有回答李莫愁，而是走向了武三通：“老伯，这树干又粗又重，你且放下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