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爸爸,路明非他不一样(1/2)
这一刻,柳岸然真的有种错觉。
如果自己再不鬆开,说不定真会被眼前这男生的手给捏断!
他只能凭身体本能地退让一步,鬆开五指。
柳淼淼的手当即从柳岸然的掌心中抽离。
少女將收回的手叩在心跳密集的胸脯上,用满是惊慌失措以及略带点央求的语气喊道。
“爸爸!”
原来眼前这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竟是柳淼淼的父亲。
路明非回过神来,顿时傻了眼,心也不由虚了一虚。
伴隨著《鹰之爪》技能的解除,路明非手上的力气开始褪去,恢復成他平常的握力,还要松一些。
这下柳岸然也便可以轻鬆挣脱,却仍对少年那恐怖的握力心有余悸。
是他羸弱吗?当然不,柳岸然至今还保持著健身的习惯。
那只能归咎於眼前看起来温和老实的路明非天赋异稟了。
他狠狠地瞪了路明非一眼,然后才是恨铁不成钢地望向自己的女儿柳淼淼。
“我供你读贵族学校,给你报一千块钱一节的私教钢琴课,更不用说我和你母亲这些年来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注和爱护!”
“可你呢,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和你母亲的吗?”
“竟然和这种、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他连一顿正经西餐都请不起,你是要气死我吗!”
“我不希望別人指著我柳岸然的脸笑,说我的女儿廉价!一份快餐就能拿下!”
柳淼淼的泪水如散落的珠串般向下坠落。
有的落在少女的手上,冰凉刺骨。
有的坠在地面上,溅起晶莹的泪。
有的打湿了鸡腿饭。
“……不是的,我没有。”柳淼淼试图爭辩的话语染上哭音。
“他不一样……”
“路明非他……他是很厉害的人。”
真的很厉害……
她也实在是六神无主,完全没有想过会这么快被爸爸给发现。
所以说出的话不达意,反而更加激怒了柳岸然。
也许站在柳淼淼的角度来看,路明非的確是个很厉害的人。
毕竟她从未见过这么晚接触钢琴、但却又如此天赋横溢的男生。
本来就对路明非有一定好感度的柳淼淼,见识过路明非在钢琴上的天赋后,更是恍若感到有种命中注定的缘分在彼此之间形成丝线牵连。
所以无论从才华的角度,还是性格的方面,柳淼淼都绝不认同路明非是爸爸口中那种不三不四的人!
可倘若换成柳岸然的视角来看呢?
一句“他不一样”就不知道能触发多少老父亲刻在基因里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什么不一样?
这种黄毛小子,在天下一眾老父亲眼中,可是自打女儿生下来起,就已经在脑海里被他们以各种方式像对付蟑螂一样碾死过很多次了。
他们自己就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能不懂这群男生的心理吗?
“淼淼,你给我清醒一点!”
柳岸然怒斥道,声音低沉。
柳淼淼肩头一颤,垂头抱紧自己胳膊的姿態愈显脆弱与无助。
“我不想把事態弄得很难看。”
“现在跟我走,以后再不准跟这种人往来!”
他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周围的路人闻声而来凑起了热闹。
再这么纠缠下去,要是让他公司里的下属或者同僚、乃至合作伙伴听说了。
那么女儿就从他的骄傲,转变为他教女无方的耻辱了!
他绝不会容许那种让自己丟了脸面的事情发生!
可就在这时。
——“剁!”
锋利的无上大菜刀砍入砧板中的一道响声陡然传来。
柳岸然微微悚然,但依旧维持面上的镇静,转头望去。
发现是那五大三粗的沙县老板,双手抱胸、怒目视来。
什么叫这种人?
吃沙县怎么你了!
柳岸然脸色不由一白,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路明非受到沙县老板的鼓舞,也有些话不吐不快。
只是因为知晓对方是柳淼淼的父亲,柳淼淼今天又帮了他一番大忙,所以他在语气上仍旧保持著客气,不想让柳淼淼夹在中间为难。
“柳叔叔,我不知道你凭什么断定一个人的底色。”
“社会的经验?年长的底气?还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呢。”
“我只知道,就像你不了解我一样。”
“你连自己的女儿,或许都不够了解!”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
柳岸然咬牙切齿,而路明非用比他更高的声音压过去!胸腔鸣震!
“你有多久没有静下心来倾听你女儿的琴声了?”
“她的疲惫、她的喜乐你了解过吗!”
“钢琴明明应该是柳淼淼的爱好,音乐则是她视作生命般的追求。”
“可为什么到了如今,縈绕在她的世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只剩下了考级、考级、还是考级!”
柳淼淼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流泪,晶莹的瞳孔里映出的满是路明非为她辩论的身影。
“……你懂什么?”柳岸然极少遇见这么有勇气、敢与他辩驳的年轻人,再加上路明非也並非言之无物,才导致他的回应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和虚张声势。
路明非嗤笑一声。
“我是不懂。”
“我只知道,西餐厅她已经吃腻了,再昂贵的餐品也抵不过孤单时的陪伴。”
“无论你怎么先入为主地误会、错怪我和柳淼淼。”
“我们之间也並非你想像的那种关係。”
“但哪怕是作为朋友,我也有资格说。”
“柳淼淼,她是那种愿意陪我吃沙县小吃也不嫌弃的好女孩。”
“那么柳叔叔,你会是那个愿意陪她吃沙县小吃的好父亲吗?”
围观的群眾不多,但以沙县老板为起点,一句句叫好的喝彩声在此时传来。
“说得对!”
“没错,小伙子我支持你!”
“自己当父亲的没尽到责任,就別怪人男同学替你代劳关心人小姑娘了吧。”
柳岸然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
他是文化人,不想动粗。
问题路明非还天生怪力,他要是反被干趴了,他这老脸往哪儿搁?
所以他乾脆放弃了爭辩,转而以自己最权威的身份,柳淼淼的父亲,当著路明非的面寒声命令道。
“淼淼,跟我回家!”
柳淼淼的身子受惊嚇似地一颤,泪再度浮现在眼角,无比柔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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