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终於不差钱了（1/2）

他拿起桌上那支冰冷的金属签字笔：“华谊这合同，搞了对赌。”

他抬眼看向张纪钟，“他们要我保证，《暗黑者iii》的销量……得比《宿命》翻倍。”

“翻倍就翻倍！”张纪钟大手一挥，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合同上。

“你陈锋的名號现在就是硬通货，读者就吃这套，这『通知单』的癮，他们戒不掉！”

他脸上的兴奋像是驱散了房间里残留的那点报纸带来的寒意，眼中闪烁著对成功极其篤定的光芒，更像一个看好晚辈、相信其才华的老行尊。

这时，陈锋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猛地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显示：小刘。

他沉默地接通。

“陈锋，”电话那头，刘艺菲的声音清凌凌的，但透著一丝紧绷，“我刚看完《宿命》……你写那个角色，为了理想把自己变成了怪物，最后……那结局太狠了。”

天龙剧组的玻璃窗外，阳光刺眼，像冰冷的鎧甲。

电话里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陈锋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笔桿几乎硌进手心。

他看著窗外由钢筋水泥和无穷欲望堆砌成的冰冷森林，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迴荡：

“小刘，你说得对。”

他嘴角扯了扯，像笑又不像，眼神里却一丝温度也无，“但更讽刺的是，在这个行当里，能把人写成怪物还能数钱数到手软的，这才叫真本事，至於我？”

他语调沉了下去，像跌入深井，“也许很快，下一份『通知单』就会告诉我了。”

旁边的张纪钟听得两眼放光，激动地一拍大腿：“听听，这才是通透，写『怪物』能拿奖的不少，能当印钞机的有几个？让他们开开眼，什么叫『通知单』催命符！”

他手腕上新换的那串紫檀佛珠，在灯光下泛著油亮的光。

陈锋掛了电话，手指悬在华谊那份金光闪闪的网剧授权合同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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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的签字笔尖，像一把悬在疯狂名利场上的刀。

合同洁白的乙方签名处，空著，像一个无声的等待。

办公室只有中央空调的低鸣，像头巨兽在暗处喘息。

张纪钟那句“狠狠咬他一口肥肉”的嘶吼似乎还在嗡嗡作响。

那份象徵著金山银山的华艺合同安静地躺著，冰冷的签字笔悬停在它上方。

陈锋的手指猛地攥紧。

“啪嗒！”

签字笔被狠狠摔在桌上。

在张纪钟错愕凝固的目光中，陈锋双手抓住合同两端，手臂肌肉绷紧。

“刺啦！”

脆响撕裂空气，合同被他从中撕开。

陈锋动作不停，“嘶啦！嘶啦！”，几下撕扯，那份承载著亿万利益的薄纸，瞬间变成一地雪片般的碎屑。

“陈锋，你干什么？”

张纪钟反应过来，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又涨得通红，攥著佛珠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怒吼道，“那是钱！堆成山的钱啊！你是不是疯了！”

陈锋根本没看他。

碎纸屑打著旋飘落，有几片盖住了桌上报纸那张死者惊恐的面孔。

陈锋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转身走到保险柜前，拧开，从里面拿出一份崭新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