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千仞雪与比比东（2/2）

为何会变成这样，她不知道。

越是痛苦，她对千寻疾的憎恨越深，连带著她看向千仞雪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想起以前的遭遇。

肉体上的伤痕或许会隨著时间抹去，但精神上的痛苦却愈演愈烈，仿佛坠入罗剎深渊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终於，比比东说话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没错，错的是我，错的是命运。千仞雪，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千仞雪的眼泪终於夺眶而出，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再也受不了的她转身衝出书房，离开时脚步踉蹌，仿佛隨时会跌倒。

书房內，烛火摇曳，只留下比比东一人。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书卷的边缘，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千仞雪……”她低声呢喃，脑海中浮现出女儿离开时的背影。

那个背影，与多年前的自己何其相似。

她想起了千寻疾，那个让她一生都活在阴影中的男人。

她想忘记，但千仞雪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著她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比比东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恨千仞雪，因为她身上流著那个男人的血。

但她又无法完全割捨这份母女之情，因为千仞雪终究是她的骨肉。

“我到底该怎么办……”比比东低声自语，声音中带著一丝罕见的脆弱。

她何尝不知道千仞雪的心理，想要通过臥底任务来证明自己。

可是千仞雪却不知道，她的命运从出生便决定好了，先天20级的她註定是要成为神的。

所谓的臥底任务也只不过是为了磨练她的心性，而到最后千道流献祭自己时，她又会是什么感受呢？

就在这时，比比东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时雨的身影。

那个少年，与千仞雪何其相似——天赋异稟，却註定成为她成神之路上的牺牲品。

“不对......”

比比东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情绪瞬间被恐惧给压制。

如果时雨对应著千仞雪的话，那她岂不就是对应著千道流了吗！

“难不成我也被罗剎神当成时雨成神的献祭者了吗！”

比比东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升起。

她想起了时雨的天赋和野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情绪剧烈变动下，比比东竟吐出一口鲜血！

没错，她在进行第七考时受了伤，考核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跡，比比东凝视著手上的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初次尝试过后，她便意识到这次的考核可能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了，最好是把第二武魂的魂环全部集满才有所保险，可这需要大量的时间。

对於第二武魂，比比东势必要做到全部万年魂环以上。

可是万年魂兽甚至十万年魂兽不是那么好找的，没有几年是不行的了。

考核艰巨，时雨有很长时间发育从而超越自己，她就这样慢慢成为了一个献祭者的角色。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著这种未来的发生。

“不，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比比东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她必须得做些什么来制止这种局面的发生。

……

因为时雨的事，比比东已经脱离了悲伤的情绪思考著邪恶计划。

另一边，千仞雪的情况却並不太好。

她走出教皇殿的大门，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接著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母亲，您到底在害怕什么？”千仞雪低声自语，声音中带著无尽的疲惫和困惑。

她想起了自己这些年的努力——自愿去天斗帝国臥底，忍受孤独和危险，只为让母亲能够正视自己。

可如今，她得到的却只有冷漠和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您就不能看看我？”

千仞雪浑浑噩噩的走著，不知道该去往何方，眼泪无声滑落，声音中带著深深的绝望。

终於，她还是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这不会是碰瓷的吧。”

恍惚间，一道男声传入她的耳朵，接著便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