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佛法(1/2)
『冲云观?』
听见这人提到冲云观,王恆安眉毛一挑,有些惊异。
拦路那人一身黄衣,镶金戴玉,估摸是个富贵人家,只是獐头鼠脑,三条鬍子直溜溜地垂在一张邪脸下,这模样怕是寻遍莒县也难找出几个。
也是因此,王恆安绝不可能记错,他才到这茶摊,这人已经坐在摊中了,被问起冲云观方位,也不耐烦地说著不知。
如今却跳到道中,嚷闹起冲云观放贷之事,由不得王恆安心中惊异。
虽觉惊异,但王恆安还是端坐茶摊,静静看著道中喧闹,这几日经歷比过往几年都多,四处碰壁,他倒是涨了许多耐性。
被那黄衣邪人一指,商队中姓何的人都打了个冷噤,原本的骡马嘶鸣也安静起来。
几息后问询声、探討声伴著四处乱窜的目光,压倒了骡马嘶鸣,却是无一人站出回应。
“好好好,躲是吧。”黄衣邪人歪著步伐向前,“原本看你有几分慧心,时常到观中上香,想著救上你一救,只收你一成利,月息也只加五利,可你却连这也要跑。”
围观之人听到一成利,都惊呼出声,再听到月息加五利,有人已经想要报官了,这吃相与杀人无疑。
而商队眾人感受更深,那黄衣邪人每踏出一步,商队便散开一分,等他到了近前,商队已经铺满了整个道面。
原本交谈甚欢的商贩好似突然间变成了陌生人。
毕竟一听这人说话,便知是个替道观做买卖的强人,而小商小贩最怕的便是这类人。
可这一散不要紧,倒把人群中一打著摆子的汉子显露出来。
“逃?哪里逃?不还清银钱,这莒县你怕是出不得。”
黄衣邪人閒庭若步到了这人跟前,步履歪斜更显邪意。
扑通。
这人跪倒在地,猛地磕起头来。
砰砰作响中,伴著哭腔,话语不停:
“我只因得了病,得观中道爷可怜,这才借的钱,可如今家財都已变卖,妻女离散不知去了哪儿,如今只想到邻县做工来还债,还请哥哥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四周人一听,都暗自同情起何姓男子,有想要上前劝上几句的,被黄衣邪人一瞪,又都低下头。
王恆安听了个大概,眉头皱了起来,捂著荷包从茶摊走到了近前。
倒不是他惻隱之心大发,想要帮一帮这人,只是既然何姓男子能从冲云观借钱,那必定知道冲云观在何处。
以如今的形势,貌似可以点小钱便能从他口中得知消息。
刚到近前,还没来得及插话,又听见黄衣邪人捏著鬍鬚,摇头晃脑:
“倒也不必去往邻县做工,我都替你找好了,只需在本县干上五十年,加上你那妻女被爷爷我送去抵的债,就……”
“什么?”
何姓男子一听妻女不知所踪竟是被抓去抵债,一下从地上爬起,衝著黄衣邪人而去。
四周一串惊呼,嘭的一声,那何姓男子被一脚踢翻在地。
“敢还手?找死!”
黄衣邪人从背后摸出把短刀,狠狠劈下,嚇得围了一圈的人群將圈猛扩几倍。
“住手!”
“孽障!”
就在此时,两声喝斥传出,一声来自王恆安,一声从道旁树林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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