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忠心耿耿的卢卡（2/2）

从书架抽出一本《美国南北战爭》，亚瑟递给卢卡：

“光会打没有用，还需要知识，否则便会像林肯一样的下场，黑手有读书，但还是不够。”

伸手邀请入座，亚瑟坐在唯一被光照射到的沙发上，卢卡则坐在旁边阴影中。

一左一右，光与暗分明，仿佛两个世界相对而立，亚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面色虚弱。

“是败血症。”

他解释著摸了摸左肩：“这里，在瓦茨那场战爭中，曾经被人从背后开了一枪，从此之后我便感染了这种病，现在已蔓延到了肺部。

“一旦被水淋到，浑身便会发冷疼痛，今年越来越严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当然我可不想躺在病床上遭受折磨。”

卢卡目光落在鉤柄伞上，亚瑟到哪都带著，原来是有旧伤。

亚瑟收起略微自嘲的目光，语气略带伤感继续说：

“我们当初之所以失败，不是因为自身，而是轻易相信了那些混入队伍中的白人。

“他们打著背叛自己阶级的幌子，博取我们的信任，甚至引领方向，等到醒悟过来时，一切都晚了，太多人死去。

“所以，我们绝不能再容忍背叛，丧钟，我能相信你吗。”

卢卡坐在黑暗中，凝视著亚瑟，语气坚定：“当然，我已经向耶穌宣誓过。”

不仅是圣徒帮的耶穌，警察的耶穌卢卡同样宣誓过。

收回目光，感受到卢卡的决心，亚瑟微微一笑：“知道我买那批武器想做什么吗？”

“增强帮派实力？”

“这只是其一，你对雷蒙·华盛顿了解多少？”

“瘸帮创始人？知道的不多。”

亚瑟流露出一丝厌恶痛恨神情，语气不屑：“这个傢伙，创立瘸帮之初，是为了对抗警察，保护那些备受欺凌的黑人。

“然而现在，初心早改，彻底腐烂，反抗者成了欺凌者！

“这样的蛀虫，不允许他再继续存在，破坏我们的团结。”

他唾弃瘸帮的作为，可在卢卡看来，血帮作为也差不多，都一样烂，谁也没比谁好。

或许每一个愿景在最初都是高尚的，到了最后却难免受到同化，以致墮落。

已听出亚瑟言外之意，卢卡有些诧异道：“你要对他动手？”

“不仅是我，准確来说，是整个血帮，前些时日，我们集结过一次，所有领导人一致决定，將蛀虫剷除。”

在卢卡后世的记忆中，两个帮派成规模集结，针对对方的主要领导人，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动作这么大，会不会泄露消息?”卢卡面上担忧著。

“这些事先已经考虑过了，缩小行动的人员范围，这次只出动可以绝对信任的骨干，每帮仅派出一人，组成一个暗杀小队。”

亚瑟將m1935放到两人之间的圆桌上，推向卢卡：“本来这事要交给鹰眼，但他死后，帮里已没枪手，所以我决定交给你。”

抚摸著m1935，手感要比.38左轮更厚重不少，卢卡考虑一会后：“如果你真信任我的枪法，倒是可以试试。”

“这次就是最好的证明机会，”亚瑟起身倒酒，“等我消息，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確切的动手时间。”

如果这次一切顺利，血帮这个鬆散的联盟或许能再次团结起来，当年瓦茨起义的盛景，说不定还能在他死前再次重现。

亚瑟满怀著希冀举杯示意。

卢卡举杯和亚瑟碰了一下，携枪离开书房。

房內仅留下亚瑟，站在窗帘边，稍显落寞，黑手是帮內少数读过书的人，有些头脑，让他当决策人本身就是一种信任，却事与愿违。

圣徒帮近来接二连三的损失，也令亚瑟有些担忧未来。

望著卢卡离去的背影，亚瑟稍感欣慰。

好在还有新鲜血液注入进来，没到无人可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