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国丧(2/2)

母子二人又说了会话,晚膳已经端了过来,依旧是没有荤腥,现在这个时间段没有谁可以例外,至於行酒乐之事那更是大逆不道,一旦发现那就是重罪。

虽然大家都知道国丧期间不能行酒了,但是总有人会键而走险,觉得自己在家中不会被外面发现,结果就是被人告发隨后银鐺入狱。

吃过晚膳,母子二人也没有说话的心思,刘辩也就直接告退。

“去吧。”何皇后看著刘辩,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哀伤之色。

现在这个时间段,何皇后也有些难受,过去虽然也是一个人,但何皇后也没觉得孤寂。如今刘宏离开,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一个人了。

隨著时间的流逝,皇帝大行的消息也从洛阳向大汉各郡县传播,接到消息的郡县均要开始执行国丧,不过天高皇帝远,执行力度如何那就只有天知道。

百姓也对皇帝大行的消息没有什么感触,穿上麻衣孝服该干嘛干嘛,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他们还需要为活著弹精竭虑,对皇帝活不活並不关心,尤其是离世天子在世人眼中並不是什么好皇帝,他们更不会因此感到悲伤。

一月初四,国丧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刘宏的遗体也得转移到棺之中。

天子大行之后,守灵时间一般是二十七天,一天代一月,国家社稷还在,不可能像寻常百姓那样有充足的时间去守孝。

而二十七天已经能够发生许多变化,如果不將其放到棺之中,恐怕会成为许多人一辈子的梦魔。

盖棺定论!

棺逐渐关闭,刘辩的身体晃了一下,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刘宏了。

棺合拢,刘宏的所作所为也就此定格,从此之后刘宏残留在这个世界的影响也会逐渐消失,

最终定格为一个歷史人物,人们也就能对其进行褒贬,最终成为茶余饭后的閒聊。

哭声大作,刘辩也流出了些许眼泪,他很少哭泣,但是今天他是真心实意的为离世之人感到悲伤。

“陛下。”刘焉过来请示刘辩下一步的行动。

“太常卿做主便是。”刘辩声音有些嘶哑,他这些天也熬的有些难受,一方面是心里难受,另一方面也是身体连轴转的情况下有些支撑不住。

“臣遵旨。”刘焉行礼,隨后开始让人起灵,转移刘宏的遗体。

一月二十二日,二十七天的守灵时间已经结束,天子刘宏下葬於文陵。

刘宏的陵墓已经修了十几年,甚至就连陪葬用品也已经早就送到了里面,这段时间只是又准备了一些陪葬用品,以陶、木为主,將之前並未准备齐备的陪葬用品全部送进去。

汉代视死如生,活著的时候能够享受什么东西,死后这些东西也都要带下去,刘宏的一些贴身物品包括衣物也都会隨之一同陪葬。

文陵也不仅仅是刘宏一个人的陵墓,这里面还会有其他人的陵墓位置,包括何皇后、万年公主、刘宏的妃嬪、臣子等一大批人的陵墓群。

又一次哭声大作,在哭声下墓道隨之合拢,刘宏没有子嗣的妃嬪也留在文陵之中继续守孝。虽说明面上没有陪葬,但是这些人也相当於陪葬,一辈子只能守在这里,孤苦无依的度过这一生。

如果有孩子,那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况,一共三个女人给刘宏生下了孩子,只不过现在还活著的就只有一个何皇后,刘宏的妃嬪自然也都避免不了这种情况。

刘辩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妃嬪们,这些人可能是出於对刘宏离世的悲伤,也可能是出於对未来生活的绝望。

虽然名字上听著好听,但是守陵贵人的生活並不好过,她们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没有子嗣的她们没有办法避免这种结局。

刘辩有心放这些女人回去,但也知道不是现在,最起码也得等个一年左右,他才能下詔放这些人归家,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这些人家里的条件都很不错,东汉的宫廷与西汉宫廷有很大不同,西汉宫廷会有许多平民女子,只要姿色上乘就有可能入宫,但是东汉的宫廷里面平民女子寥寥无几,绝大多数妃嬪都来自豪族。

这些人年龄也还合適,回到家中还能许配人家结婚生子。实际上刘宏当了二十年的皇帝,妃嬪当然不可能只有眼前的这些,只不过每天都会有新的女人入宫,入宫几年没有得到宠幸或者没有子嗣的女人都会被放回家中。

这些女人也能够重新嫁人,不会因为曾经有天子宠幸过这些人就不许她们嫁人,人口和生育一直是朝廷最重视的事情,这么多適婚年龄的女人不能出嫁,这是朝廷决不允许的,如果適龄女子没有成婚,朝廷也会徵收单身税作为惩罚。

一切尘埃落定,原来的一部分禁军也隨之成为了文陵的守陵部队,刘辩带著剩余的人返回洛阳城。

国丧还在继续,只不过已经逐渐淡化,朝臣们经歷了短暂的思考,隨后开始给大行天子准备諡號。

諡號是指社会地位相对较高人物死之后,后人按其生平事跡进行评定后给予或褒或贬评价的文字,始於西周,广泛通行於汉字文化圈。

评价一个人物的是非功过,往往不是只言片语就能敘述清楚,古人为了方便对歷史人物盖棺定论,选择用諡號来进行概括。

总的来说,古代歷史上的皇帝、皇后以及诸侯大臣等社会地位相对较高人物,在其去世之后朝廷会依据其生前所作所为,从而给出一个具有评价意义的称號,这就是通常意义的諡號,諡號用来高度概括一个歷史人物的生平。

而大汉以孝治天下,都会在諡號前面加一个孝,孝某皇帝。

刘宏的庙號是挨不上了,刘辩也不打算死皮烂脸的给刘宏上庙號,他的继位名正言顺,並不需要给刘宏增加庙號来增添继承的合法性,那唯一可以值得纪念的只有一个諡號。

身为人子,还是从刘宏手里接过了皇位,刘辩也不可能准许再给刘宏来一个灵,朝臣也很清楚这一点,隨后挑挑抹拣选了几个平諡,交给了刘辩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