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自私（1/2）

诺丁学院后山，黄昏。

唐三盘坐在一块青石上，玄天功的魂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皮肤表面泛著淡淡的青白色光泽。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著已经空了的白玉瓶，瓶身冰凉，內壁还残留著几缕暗金色的药香。

（如果再多一些…）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绕著他的思绪。他清晰地记得吸收837年剑牙兽魂环时的感觉——那股澎湃的力量涌入体內，蓝银草武魂在魂环加持下竟能迸发出锋锐的飞刃，与第一魂技完美联动。

（若是千年魂环呢？）

唐三的呼吸微微急促，眼中闪过一丝炽热。但隨即，他又恢復了平静，將白玉瓶收入怀中，仿佛从未有过任何波动。

……………

“老师，这淬骨宝丹……真的只有一瓶了吗？“

玉小刚的居所內，唐三的声音温和而恭敬，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他站在窗边，阳光透过他的身影，在地面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玉小刚背对著他整理书架，手指在某本古籍上停顿了一瞬：“武魂殿的藏书浩瀚如海，能发现这一瓶已是侥倖。“

唐三低垂著眼睫，遮住了眸中的暗涌：“如此珍贵的丹药，若是能推广开来，必能惠及整个魂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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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玉小刚突然冷笑一声，转过身来，昏黄的灯光在他深邃的眼窝投下阴影，“小三，你还是太天真了。“

他缓步走近，手指点了点唐三的胸口：“武魂殿垄断了多少知识？藏匿了多少珍宝？他们寧可让这些东西在库房里积灰，也不愿分享给世人。“

唐三適时露出愤慨之色：“这……太自私了。“

“自私？“玉小刚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誚的弧度，“不，这是愚蠢！他们坐拥金山却只当是废铁，就像——“他的声音突然低沉，“就像当年对待我的理论一样。“

最后一句话里裹挟著经年累月的怨毒，连窗外的风都似乎凝滯了一瞬。

唐三低下头，掩饰眼中闪过的精光。

“老师，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充满“坚定“，“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这一切。“

“让知识不再被垄断。“

“让力量不再被独占。“

“让所有魂师……都能得到公平的机会！“

多么“正义”的宣言啊！

玉小刚欣慰地拍了拍弟子的肩膀，却没有看到当唐三低头时，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冷笑。

夜色渐深，玉小刚独自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著那本从武魂殿“借“来的古籍。烛火摇曳，將他佝僂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只蜷缩的兽。

“武魂十大核心竞爭力……“他抚摸著书页上自己年轻时写下的理论，指尖发颤，“你们都说这是废物理论……“

忽然，他猛地將书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可现在呢？“他盯著虚空，眼中燃烧著扭曲的火焰，“我的弟子用八百年第二魂环证明了它的价值！而你们——“他的声音骤然拔高，“你们连淬骨宝丹的真正用途都看不懂！“

歇斯底里的笑声在室內迴荡，惊飞了窗外棲息的夜鸟。但笑著笑著，他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整个人蜷进椅背的阴影里。

“如果……如果当年也有人给我这样的机会……“

低语消散在夜色中，无人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