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旧党反击,武堂改制(1/2)

过了许久,任择心中终究有所触动,

抱胸的双臂逐渐打开,眼神也不再抗拒与眾人接触。

只是比起其他人,他的心里也有巨象。

两人遇袭的真相堵在他胸口里,如一团活蛆不住蠕动,令他无法露出笑容。

夕阳已落到山边,眾人相继离开。

任择刻意留到最后。

看著兄妹两尊敬甚至有些崇拜的目光,看著那微微慰藉的表情,他张了张嘴巴,最终却只细说了些如何养伤,如何在受伤时练习气感的诀窍。

在两人一遍又一遍,比以前更有討好感觉的道谢中,他愈发觉得不舒服,匆匆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拳头渐渐握紧。

任择第一次觉得,“真相”是一种难以说出的东西。

这令人不喜。

不,不止是不喜,他还认为这样不对。

真相之为真相,就该被说出,不该被埋没。

不让承受不了的人,来负担它的重压,这大概没问题。

但总有人要听,总有人要说。

总有人要负。

……

渔梁春酒楼,天字一號厢房。

延陵县除官府之外,最位高权重的一批人,齐聚一堂。

最后一位进屋的傅家家主,顺手將一颗手指大小的灵石,嵌入门后的凹槽。

屋门与墙壁之上,细小的纹刻微微发亮,法阵运转,外界的一切声音,顿时消失无踪。

“自宋訶上任以来,县內小帮已灭十之七八,昨日铁拳帮也被抓住把柄覆灭。

我们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了。”

魏家家主魏宗怀头髮斑白,一脸不属於这个年纪的老相,率先开口。

讲到铁拳帮,他自然而然的扫过包括傅云菁在內的所有人,像是一种礼貌。

但对於那个加快其覆灭的理由,他只字未提。

而其余家主帮主,亦对导致铁拳帮覆灭的那个不可触碰的理由,装聋作哑。

魏家作为铁拳帮背后的靠山,对“敕勒余孽”一事,知道、接触到什么程度?

纵然他们会思考,甚至会调查,也不会在此处问出口来。

对家族来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是啊,最近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没有那些小帮小派把控关节,我们总不可能自己去打理所有稀碎。”

魏家的左膀右臂,鳧帮帮主陆水生开口帮腔。

这话说到在场所有人心坎里,都是点头附和。

偌大一个延陵县,地广田袤、鱼丽於藻,还紧邻著大城广陵,漕运如织。

茶、铁、布、盐、灵石,百姓生计所赖之处,莫不有无穷矿藏可挖,希冀分羹者,层出不穷。

许多事情,若不上手段,就做不下来、做不过別人。

但若自家人亲手去做,但凡有点意外,直接被连根拔起,太过冒险。

故而家族帮派,需要那些触角,深深扎入县城的肌理中去,吮吸每一个犄角旮旯的血液。

宋訶却了两年时间,將这些触角,一根根斩断了。

福运米行的钱大当家撇了撇嘴,抓起一把瓜子:

“县域经济,诸民生计,莫不仰赖我等,不如乾脆收缩生意,震他一震。

等百姓无职可依,食不果腹,好叫姓宋的知道,与我们两败俱伤的后果。”

自延陵官家米行开起来后,福运米行就少了三成生意,而且完全不敢涨价。

傅云菁呷了一口自家茶酿,悠悠道:

“宋老头目前所有的权势,都来自变法派,

即便我们收缩自己的產业,他也有官家的產业可以扩张,反而趁机得利。”

“傅家主说的没错,讲武堂才是他的政绩。”

魏宗怀轻咳了两声,阴柔的细眉向中间簇起,似乎在忍受某种疼痛:

“所以,我们就吃了今年县试的名额,让他的武生折戟沉沙!看他如何跟广陵留守府那边交代。”

这位未老先衰的中年人,拿出了张写满墨跡的宣纸,推向眾人,似是早就想好反击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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