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宸白不语，只是一味得源（1/2）

赶路的两个月以来，宸白已经对重瞳的基本配置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与掌握。

总的来说，重瞳作为机制上的一座高峰，確实有太多可取之处。

第一，在战斗时，右眼可以绽放毁灭乌光，號称无物不破，目光所至，皆化为焦土，恐怖无比，杀伤力超绝，亦可化瞳光为神兵、盔甲，可攻可防。

第二，若是受伤，左眼可以流淌仙光，可以造化万物，修补伤体，恢復战力。

第三，临阵对敌之时，重瞳可以將一切动作分解，迅如闪电的速度在其眼中也仿佛慢若蜗牛，在战斗中的作用不容忽视。

第四，为防御之秘术，號重瞳开天，以重瞳开闢一方净土，立在当中，万法不沾身，任何危险临近却不能伤，为盖世神术之一。

第五，名为混沌天地，是一种综合秘术，可对人可对己。

一方面，这种秘法可以禁錮他人，亦能遮掩天机，以重瞳演化混沌，包裹自身，扰乱天机，不让外人推演与知晓。

第六，则为透视能力，重瞳能够看破虚妄，直达事物的本质。

无论是通过重瞳映照四方，还是利用重瞳消除迷茫，重瞳都能洞悉周边的事物，甚至看穿神识无法看穿的东西。

宸白敢来圣城，前往各大圣地石坊赌石，就是依仗最后一项能力，別人看不透的石皮，他未必不能行。

再加上，宸白又移植了至尊骨，两两融合与升华，威能更为恐怖了。

而以上种种，这也只是重瞳的基础配置罢了。

隨著日后修行越来越强大，真正的禁忌秘术才得以体现！

怀揣著这样的心思，宸白踏入第一重山水院落，只见源石满地，大到数万斤，小到几两，密密麻麻。

此地的源石，是最次等的，很少有人停留在此。

留下端详这些大大小小石头的人，一眼望去，就感觉他们很青涩，多半初来乍到，是为了观摩与学习，积攒经验的。

宸白想要试一下自己的重瞳能否看破虚妄，在山水之间徘徊，拍拍这块，又敲敲那块，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

实际上，他正小心催动重瞳，剎那间，周遭清晰稳定的世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猛地荡漾、扭曲起来。

眼前，原本坚硬的假山、生长多年的古木，流动的水，甚至空气中浮动的微尘，都开始褪色、模糊，仿佛一幅被雨水打湿的陈旧画卷。

色彩被无形的力量抽离，只留下深浅不一的灰白轮廓。

紧接著，这些轮廓本身也开始崩解，並非碎裂，而是被一种更本质的结构所取代。

无数纤细、透明、闪烁著微弱毫光的丝线凭空浮现，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构成了一张覆盖视野的、巨大而无形的网络。

眼前的世界被初步解构了。

碍於宸白的修为尚低，对重瞳的开发与掌握也没有达到足够深的层次，眼下只能做到这一步，对一些不甚复杂，不涉及太多天地纹理的事物可以看穿其本质。

但眼下，也够用了。

在重瞳的注视下，源石粗糙的外壳首先被“剥开”。

构成石皮的无数细密丝线，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雪，迅速消融、淡化。

石壳的“结构”被一层层穿透，显露出內部被严密包裹的核心……

“果然，重瞳洞悉一切，自然可以看穿源石！”宸白心中大喜。

他小心催动重瞳，在第一重山水院落之间转悠，发现了不少透出萤光的源石，色彩各异，有大有小，但都內蕴浓郁的生命精气。

想来，那些正是被石皮包裹的源。

宸白大步流星，挑选了九块个头看起来挺大的源石，交由源师傅切石。

在圣城来往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停留在石坊中的人更是多为显贵，故此若非私仇，很少有那种一言不合就对赌的人，都讲究体面。

大多数人都在认真分析、挑石、切石，场面热烈但依旧有序。

宸白在第一重山水院落中挑挑拣拣，更不可能遇到无脑之人恶意嘲讽。

故此，切石之事很顺利。

不多时，柔和的光芒映射而出，九块大小不一的源相继出现，晶莹通透，流淌浓郁的生命精气。

这让坐镇此地的源师傅都有一点吃惊，自家事自然门清。

虽说地处圣城，寸土寸金，但第一重山水院落的源石大多质量不佳，是有源，但不多，需要极其毒辣的眼力才能分辨出来。

甚至，部分源石的作偽手段非常高明，纵然用心观察，也很难辨別，几可乱真。

更重要的是，挑了十个，居然全部切出源来，这说明来人確实很有功底啊，不似初来乍到的新人啊！

老师傅抬起浑浊的老眼，好奇地端详面前之人，俊美无双，风华正茂。

他一身玄色大袍仿佛由夜色织就，宽大的袍袖垂落，隱有暗金色泽的丝线在其间游走，透著一种內敛的尊贵。

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双重瞳！

这可是上古异象！

“也不知是哪方大势力的贵公子……”老师傅在心中猜测。

宸白並未掩饰自己的神异之处，只因圣城之中多身份尊贵或实力强大之人，以他目前的修为，纵然有心掩饰，但不少人面前可谓无所遁形。

反正，这是圣城，他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再说了，遮天世界出现过重瞳，也有个別拥有者足够强大，在青史留名，但没有出现过极强的个体。

这是因为遮天世界的重瞳与完美世界里的重瞳，根本不是一回事，前者內蕴的伟力不足，只是形似而神不实，登临不了大道之巔。

故此，宸白显露自己的重瞳，无比坦然，就是利用这方世界的人不太“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