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路怎么选，问问你的脚！（2/2）

“在湿婆神庙，诞辰大典…”他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带你们所有人去了…祈求神圣的祝福。”

萨希布的心猛地一沉。

他当然记得！

那是辛格家族势力的一次重要扩张前夕，拉纳辛格带著他们这群核心手下，在德里一座著名的湿婆神庙举行了盛大的祈福仪式，祈求湿婆神的毁灭之力庇佑他们扫清障碍。

“但那之后…”

拉纳辛格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刀刃在磨石上滑动，“……一年之內，五个兄弟…死了。

萨希布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死去的五个人，都是当时辛格集团的核心人物。

有的死於帮派火併，有的死於意外，有的…至今下落不明。

那段日子，空气中都瀰漫著血腥和不祥。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拉纳辛格终於抬起眼，那双冰冷的眸子直视萨希布，仿佛要將他钉在原地。

“大祭司对我说………”他模仿著祭司那种神秘而苍老的语调，

“一个国王的王座根基，建立在百场祭祀的牺牲之上。”

他停了下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萨希布自己的心跳。

“但是…我不同意。”拉纳辛格的声音拔高了一分，带著一种冷酷的自信，

“记住，萨希布…每个降生的灵魂，都在自身业火中锻打自己的死亡。

而我们…我们是湿婆，既能將其投入火葬堆，亦可赐其新生。”

这句话，重重砸在萨希布心头。

他是在暗示…那五个人的死，是他们自己选错了路？

是…在警告他萨希布，现在正站在生死抉择的十字路口？

拉纳辛格身体微微前倾，牢牢锁住萨希布：

“你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不短了…”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洞悉一切的压迫感，“…內心的黑暗之海，已经成为深渊。”

萨希布感觉呼吸都停滯了。

那些见不得光的往事，那些沾满鲜血和污泥的功劳，那些只有拉纳辛格和他少数心腹才知道的秘密…

此刻都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路，要怎么走…”拉纳辛格微微摊开手，勾起一丝冰冷至极的弧度，“这个选择，该问问你的脚。”

这哪里是选择？

而拉纳辛格已经靠回宽大的皮椅，仿佛刚才的话语从未出现过。

他举起桌上精致的骨瓷茶杯，冲萨希布敬酒：

“不管如何…”

他的声音恢復了那种惯常的、温和的態度“愿梵天赐福於你。”

萨希布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心就像被街边小摊反覆捶打的芦薈汁，完全粘稠在了一起。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幸格老爷並没有直接逼迫自己表態。

萨希布如同抓取救命稻草，下意识想起神赐后神勇的拉朱，想起在神庙河岸边，感受到的清凉舒適。

罗希特大神真实不虚！

这无疑让他心生安慰，暂时驱散脑海忧惧。

却没注意到，拉纳辛格皱起眉头，咬著牙开口。

打断转身离开的他。

一句话，再次令萨希布的心提了起来。

“慢著，我们再聊一聊，关於神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