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未知神性、杀机（1/2）

“汪！汪汪汪！”

一阵带著急切和委屈的犬吠，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扰动了林河的意识沉凝。

祂缓缓“睁”开意志之眼。

只见海盗狗，正焦急地在河底淤泥上刨动，眼里充满了后怕和邀功的急切。

它浑身湿漉漉，身上赫然有几道深可见骨、虽然已经结痂但仍显狰狞的爪痕。

“主人！伟大的主人！您忠实的奴僕差点就回不来了！”

海盗狗的精神波动带著哭腔，它努力昂起头，展示著身上的伤疤。

“在卡洛坤迪那片漂满垃圾和尸体的船屋群里！我嗅到了一股强大的、带著青草和牛粪…呃，圣洁味道的气息

我的天！一头通体雪白、额头中央长著巨大肉瘤的圣牛！

它…它身边聚集了一大群眼神狂热的船民和贱民！

它宣称自己是湿婆大神座下神牛南迪的转世！是湿婆的坐骑！要带领信徒净化这污浊的恆河！”

海盗狗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哆嗦：

“我…我就想靠近点，为主人您打探清楚…结果！那大白牛鼻子一哼，两道白气像鞭子一样抽过来！快得嚇人！

我拼命躲闪，还是被抓伤了！它那眼神…主人！那绝不是普通的牛！它身上有…有和您类似、但又很不一样的力量！汪！太可怕了！

您忠诚的僕人差点就被它踩成肉泥，再也见不到主人您了！呜呜呜…”

它一边诉苦，一边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著河床的淤泥，眼里挤出两滴浑浊的“泪水”，尾巴討好地摇动。

林河的神念扫过海盗狗的伤口，那残留的、带著蛮荒气息的圣洁力量確非虚假。

这海盗狗，是天地间罕见的精怪，天生的精灵，嗅觉和灵觉极其敏锐，是绝佳的探子。

它故意卖惨，是想要点好处。

“聒噪。”

一个冰冷的意念传递过去。

但林河並未吝嗇。

一滴蕴含著浓郁生命精华与纯净神力的湛蓝水珠，自河底深处凝聚，无声无息地飘向海盗狗，融入它额头之中。

“汪呜——！”

海盗狗发出一声舒爽到极致的呜咽，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毛髮变得油光水滑。

它兴奋地在河底打了几个滚，对著林河的方向疯狂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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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主人恩赐！您就是我的梵天！我的毗湿奴！我的湿婆！汪！愿为您赴汤蹈火！”

“盯住那头牛。暂时不必招惹。”

林河的命令简洁明了。

白色瘤牛？湿婆坐骑南迪的宣称者？

確实有点吸引力，但目前並非首要。

祂的死亡分身，在沿著亚穆纳河游歷、探查可能存在的其他古老精怪或沉睡神祇时。

捕捉到了一道极其突兀、异常活跃、且充满工业污染气息的神性波动！

反覆確认，源头就在那片日夜排放著剧毒废水的工业园区深处！

然而，当分身试图混入那片由高墙电网、刺鼻气味和麻木工人构成的钢铁森林时。

那道神性气息却变得飘忽不定。

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场或特殊的空间所屏蔽、干扰，始终无法锁定其具体位置。

所以祂偽装成最底层的达利特工人，留在那片被污染浸透的土地上，耐心地打探。

而祂本体需要集中精力，消化这急速暴涨的信仰之力。

信徒的数量，已经从最初的千百人，如同滚雪球般膨胀到了几万人！

这並非奇蹟，而是血淋淋现实的映照——

在加济布尔，一个垃圾分拣工需要不吃不喝工作整整17年，才能买得起3公里外高档商场里一件廉价的zara衬衫！

飢饿、疾病、无望的明天，是贫民窟永恆的底色。

而成为罗希特大神的信徒意味著什么？

有“萨希布老爷”出钱出力，保障信徒的生活！

意味著生病受伤时，有渺茫的希望获得“神恩甘霖”的治癒！

意味著在弱肉强食的底层，有一个以“互助”为名的团体能提供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这简直是梵天大神创世时遗落在贫民窟的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