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印度逻辑(1/2)

拉维如鹰隼的目光穿透喧囂,捕捉到几道鬼祟的尾隨身影。

多年基层警察的直觉在疯狂报警。

他佯装体力不支,重重地“哎哟”一声,蹲在了尘土飞扬的路边,將果篮奶罐放下。

“爸爸,要不要休息?”妮塔关切地跑过来,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就在她弯腰靠近的瞬间,拉维的动作快如闪电又悄无声息。

他粗糙的大手在尘土掩盖下,迅速將藏在腰间的冰冷硬物塞进了女儿颤抖的手中。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的明珠,听著!

什么都別问,像祭典上的神像车那样冲向河边。

要是有野狗拦路——“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是父亲守护幼崽的凶猛,“就对准它们的眉心开枪!湿婆见证,我教过你怎么用枪!明白吗?!”

“hanji(是),papa。“

她咽下所有疑问,踮脚亲吻父亲布满胡茬的脸颊,转身时辫子甩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纱丽下摆翻飞如鸽翼,赤足踏过污水横流的巷弄,惊起一群啄食垃圾的乌鸦。

“kutti(贱丫头),往哪——!”

几乎是同时,阴影中的跟踪者如同闻到血腥的鬣狗,猛地跳出来拦在路中央。

拉维早已蓄势待发!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守护圣牛,怒吼一声:

“bhosdiwale(狗娘养的)!”

果篮奶罐在空中划出拋物线,砸在刀疤脸脸上。

这位四十岁的老警察像年轻二十岁般跃起,一记典型的旁遮普摔跤招式“佩尔瓦尼“將另一人狠狠摜进臭水沟。

但第三人的钢管已经呼啸著砸向他的后脑。

另外两人立刻扑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拉维身上。

他咬紧牙关,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用身体硬抗著打击,死死拦住去路。

尘土飞扬中,他黝黑的脸上迅速布满淤青和血痕,但那守护的决心却像恆河磐石般不可动摇。

看著妮塔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拉维像一头濒死的雄狮,儘管被打得口鼻流血、摇摇欲坠,却依然死死拖住几人裤腿。

小头目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该死的野狗!”他咒骂著衝上前,一脚將拉维踢开。

拉维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

小头目烦躁地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老大,那老条子拼了命,让那丫头跑了!”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而暴怒的斥责:“saale gadhe!(蠢驴!)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短暂的沉默后,沙哑的声音带著冰冷的命令传来:“算了,立刻带人撤乾净,別留尾巴。”

小头目不甘地应了一声。

沙哑声又拨通了另一个號码,声音阴沉:“…计划有变,该你们了…”

作为帮派老大,他一向会准备两套方案。

另一边。

妮塔的心臟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她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奔跑,肺像著了火般灼痛。

直到拐过几个街口,確信身后暂时没有追兵的脚步声,她才敢停下来,扶著粗糙的墙壁剧烈喘息。

恐惧的泪水终於决堤。

想到父亲为了保护自己而凶多吉少,巨大的悲伤和愤怒淹没了她。

妮塔用力抹去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爸爸,等我!”

她咬紧牙关,再次朝著河神信徒聚集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加速跑去。

就在她心急如焚地寻找河神信徒时,一阵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声从旁边骯脏的小巷口传来。

几个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达利特乞丐蜷缩在破败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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