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下点名（2/2）

比利敏捷地侧身躲过，匕首反手一划，在汉克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口。

“该死！”剧痛让汉克更加狂暴。他彻底放弃了防守，管钳大开大合地挥舞，逼得比利连连后退。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咒骂声混杂在一起，场面血腥而原始。

战斗瞬间变得立体而混乱。凯尔在车头被火力死死压制，无法支援；而汉克则在车尾与“疯狗”比利展开了最野蛮的近身肉搏。

但普通的帮派分子岂是越战老兵的对手！

就在汉克抓住一个空隙，一记势大力沉的下劈砸断了比利的左臂时，一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帮派分子，从一个被撞烂的摩托车残骸后猛地站起。

他手中那把短管霰弹枪的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稳稳地对准了汉克的后心。

“咔嚓！”一声，是霰弹枪上膛的致命声响。

“去死吧，老傢伙！”他狞笑著，手指扣上了扳机。

汉克刚刚解决掉比利，听到了声音，但已经来不及转身，他的瞳孔猛然收缩，死亡的阴影瞬间將他笼罩。

难道要命丧於此了吗？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直被火力压制、刚刚才探出头的凯尔，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致命的一幕。

他甚至来不及標准瞄准，凭藉著千锤百炼的本能，手腕一抖，枪口微抬。

“砰！”

一颗.45子弹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精准地从那名飞车党成员的眼窝钻了进去。

他的脑袋如同被重锤击中的西瓜，向后猛地一仰，红白之物在月光下炸开一团血雾。

他扣动扳机的手指僵住了，那足以將汉克轰成碎肉的霰弹轰然走火，將他脚下的土地轰出了一个大坑。

寂静，只持续了一秒。

汉克大口喘著粗气，转过身，看著那个直挺挺倒下的尸体，又看了看脚下抱著断臂哀嚎的“疯狗”比利，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他望向凯尔，眼神里充满了后怕与感激。

“你救了我，凯尔。”汉克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傢伙差点就把我送到上帝那儿报导了。”

凯尔吹了下滚烫的枪口，冷静地换上新弹匣：“专心点，汉克。今晚的威士忌你请。”

隨著最顽固的抵抗者被一枪毙命，剩下的飞车党彻底失去了斗志。他们看著如同沉默收割者的凯尔和刚刚徒手制服了“疯狗”比利的地狱屠夫般的汉克，纷纷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选择了投降。

几分钟后，农场內一片狼藉。数名飞车党成员，包括那个不可一世、此刻正抱著自己断臂，像条被打断脊樑的野狗一样呜咽的“疯狗”比利，全都被塑料扎带反绑著双手，扔在地上。

但似乎少了一个人！

“蝰蛇”。

杰克·科尔。

这个狡猾的头目，根本没和他的手下待在一起。

就在此时，一阵微弱但独特的引擎声，从荒野深处顺著风传来。

“汉克，”凯尔的声音又急又快，“把他们捆结实点，我去把蛇头揪出来！”

他没等汉克回答，转身跃上f-150的驾驶座。钥匙拧动，v8发动机再次怒吼。

汉克看著那辆钢铁猛兽调转车头，头也不回地冲入无边的黑暗，朝著那缕即將消失的引擎声追去，只来得及捂著流血的手臂，对著漫天尘土大吼一声：

“干他妈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