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踏雪无痕,大成医术(5K3)(2/2)
“咕嚕!”
老者喉骨上下滚动,咽了一口水,转身望去,那蓑衣客早已消失在视野中,这冬天里他浑身竟是在几息之內被冷汗完全浸透。
“李铁——何时有这么一个骇人的远房亲戚——”
但很快老者眸子深处却是浮现出一丝炙热的期盼,“或许,李家父子此番能够度过此劫———“
“要是那人是那诛杀白易的厉大侠就好了。”
寒风之中一股淡淡的鲜血味隨风入鼻,鲜血味传来的方向也有著一股包子香味,很快苏牧驻足破碎,倒塌的大门,看著像是被人从外头强行轰碎,房樑上断作三节的牌匾在寒风中『哎呀”作响,其中一块有『李氏』两字映入眼帘,
鲜血味正是从一片狼藉的包子铺內飘出。
昔日清水镇的周师傅死去的一幕彻底与眼前一幕重叠在了一起,刺耳的磨牙声自苏牧口中发出,他那一双眼眸中杀意翻涌。
一股滔天怒火將苏牧的理智焚烧,他眼前的世界由白雪化作血红之色,就在这时他胸膛下心臟处的蛊虫也有了反应,正在快速甦醒。
但苏牧却像是浑然不觉似的。
直到风雪中传来一道透著惊疑、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是谁?”
苏牧浑身猛然一颤,在理智被焚烧殆尽之前,这道声音將他唤醒,苏牧猛转身望去。
风雪中一脸焦急痛苦的中年壮汉正抱著一名右臂染血,昏迷不醒的少年走来。
“李叔?”
“你,你是小牧?!”
苏牧看清声音的主人后眼中的杀意隱去,两人相视一后紧绷的身体都登时放鬆下来,李叔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还当是那郭烈又派人来了。
殊不知,此刻苏牧亦是暗自鬆了一大口气,李叔和小虎还活著!
只是很快苏牧的眸子落在了那昏迷不醒的人身上,眸子深处再次瀰漫出浓厚的杀意,“李叔·.”
苏牧还未发问,李铁当即嘆了口气,“小牧,你先进来吧—·此番让你看了笑话时隔近两年的重逢,李铁心中自然高兴,但此刻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面上挤出的一抹笑容很快僵在面上。
三人走过狼藉的包子铺前院,来到了后院的一瞬苏牧瞳孔微缩,这后院的布局竟是与清水镇铁铺几乎一般无二,只是小了一些,且锻造房所在的位置成了一间堆放木柴的柴房。
“小牧,你来的正好,你先帮我照看一下小虎,我要出去买药。”
“买药?”
苏牧一愜,“方才李叔你不是抱著小虎“此事说来话长,非简单几句话能说清—.”李叔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我先去买药了。”
“李叔,让我来试试吧,这两年我学了一些医术。”
苏牧方才注意到了李铁的细微神情,其中有著愤怒、无奈夹杂,方才多半不是遭遇镇上医馆封门之类的情况,只怕是镇上的大夫不愿出手救治。
再联想起方才那老者的反应,苏牧越发坚信了自己这个猜想,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
“小牧,你懂医术?”
李铁闻言心中吃惊,第一反应是半信半疑,但隨著过往的记忆浮现,李铁想起了苏牧的性子,
他眼下既能说出这等话,必然是有把握的。
“李叔,劳烦你去准备一盆热水和乾净的毛巾。”
“好,我这就去!”
李铁那紧锁的眉头终於舒展开来三分,他急忙转身去柴房准备热水去了。
待得屋內只剩下苏牧和小虎,苏牧闷哼了一声,当即取下腰间酒葫芦饮下一大口將那要作崇的蛊虫压制。
呼!
几大口药酒灌下后,苏牧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
当下他开始检查起小虎的伤势,苏牧伸手落在了小虎那弯折成诡异角度的右臂。
“钝器所伤—多半是棍棒之类的钝器多次击打致使骨折—
苏牧脑海当即浮现出了几人手持棍棒抢打的一幕,他小心翼翼托起床上的小虎使其躺著,撕开衣物后瞳孔收缩,整个后背淤血连成一片,青紫相间。
杀意在苏牧眸子里翻涌,愈发浓烈。
“脖颈也有击打痕跡,这一击落在穴位处是为了將人打晕,多半是刀柄、剑柄之类的器具击打。”
检查完伤势后苏牧也暗自鬆了一口气,小虎的伤势看著严重,但並不难医治,早在大半年之前,苏牧將百蛊经送给药师后,药师报之以李將医馆內的医书都向苏牧开放。
与小医师一起誉抄了大半年医书后,起初虽是为静心凝神,苏牧此前也並未给人医治过,却在医术上有了长足的长进。
医术(大成35%)
苏牧眼前浮现出如今的医术技能。
“大成医术应该够用了吧?”
不多时,李叔打来一盆刚烧开的热水,苏牧当即从盆沿取下毛巾伸手入水盆,这一幕看的李铁瞳孔骤缩。
“小牧,慢著,这是刚烧开的水—
话音夏然而止,只见的苏牧就这么將一双修长的手放入刚在锅炉里沸腾,如今盆中还翻涌著水泡的滚水当中。
双手抓著毛巾在水盆中揉搓,然后取出后却像是无事人一般。
“这,这——”
李铁看到那苏牧那一双手並没有任何被烫伤的痕跡,出水后那细腻的肌肤就连一丝泛红都没有,好似盆中那不是刚烧开的水,而是寻常之水。
苏牧此刻眼中只剩下了小虎身上的伤势,他將全身心投入到了为小虎的医治当中,热水擦尽伤口处的污垢后,苏牧取来一壶呼呼酒倒在伤口处清洗。
之后便是一手抓在那诡异弯折的右臂上,行云流水一般从上滑落至某个关节位置,手腕微微一发力。
“咔!”
这一声清脆的骨骼脆响听得李铁心中一咯瞪,但他没有阻止苏牧的救治,而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之后又是几声咔嘧声,那手臂在苏牧手中很快復位,一切精准而优雅,直看的身后的李铁心中异彩连连。
“小牧这医术真的只是才学了两年不到吗?”
去年李铁摔过一跤,去镇上医馆找大夫接的骨,去年那老大夫的接骨与眼前苏牧一比,高下立判,好似那医馆的老大夫才是初学医术不到两年的学徒。
“莫非小牧去了那青云城后没有去锻兵坊而是去医馆了?”
一时间,李铁脑海不禁浮现出这么一个怪异念想,而苏牧手中动作没有停下,他从衣襟里取出一支药膏,这是当时药师赠与的青玉断续膏,专用於断骨接续。
將右臂均匀涂抹上药膏后,苏牧起身扫视一眼屋內,然后在李铁目瞪口呆中將一根凳子的四根凳脚隨手卸下了。
咔咔!
清脆的几声中,苏牧取下四根凳脚,將之洗净后先用乾净白布缠绕一圈,然后將之夹在了断骨处后继续缠绕。
接下来便是后背的淤血,苏牧让李叔取来一根绣针,以火焰高温消毒后扎入,苏牧精妙控制著体內的劲力將淤血逼出后,用酒水消毒,取出一支跌打药涂抹均匀后用白布缠上。
这个过程李铁看的呆滯,此前脑海闪过的那个怪异念想再次浮现,又是接骨药膏,又是跌打酒,还有这银针术。
锻兵坊的打铁学徒岂会隨身携带这么些东西。
“好了,小虎哥的伤势並无大碍,等会就该醒了—”苏牧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他只觉比经歷数场大战还要来的耗费精力。
“李叔,我给小虎哥开两个药方,一个用於右臂恢復,一个用於活血化,伤筋动骨一百天,
有汤药辅助,约莫不用两月就能彻底痊癒。”
闻言李铁大喜过望,但很快苏牧话锋一转,眸子治病救人的慈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寒如霜刃的冷意。
“李叔,现在您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谁伤了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