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是祖巴茨（2/2）
身边空无一人。
“血族虽然可以自愈，但他应该中了蜘蛛毒压制了自愈效果；
只有他一个人出来，难道他那两个僕从已经死了？妙极了！
只可惜了那个叫『渣渣』的血族衍体，多俊俏的脸蛋……若是能做成我的玩偶，在这空寂的实验室里，倒能在閒暇时添些趣味。”祖巴茨暗自盘算。
这时，林恩虚弱地开口：“祖巴茨，你给的情报全是错的！
里面是一大群相位蜘蛛，我们被伏击了！
解开机关后，在陵墓最深处撞上的也不是普通巨蛛，是相位蜘蛛女皇！”
“哦？”祖巴茨明目张胆的嘲弄，“你们居然真找到了深入陵墓的路？看来派你们三个去当探路石，没白费功夫。”
“你…你什么意思？”林恩惊疑不定。
“什么意思？”祖巴茨得意地笑了起来，“低下头，仔细闻闻你脚下吧，扎尔先生。”
林恩困惑地依言低头，只见脚下地面一片湿滑，正散发著一股股刺鼻的气味。“这……这是？”
“一点微不足道的科研副產品罢了，某种燃油。”祖巴茨轻描淡写地指了指周围，“瞧见我身旁这两个构装体了么？只要它们手中的火焰箭射向你脚下，你瞬间就会变成一块焦炭。”
“为什么？！”林恩愤怒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扎尔啊扎尔，”祖巴茨的笑声愈发得意，“都说吸血鬼活得久，积攒了无穷智慧。
可我怎么觉得，你那点脑子，还不如我旁边的铁疙瘩呢？
在你死前，我会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毕竟，这实验室里就我一人，实在太闷了。
一个完美的计划若无人知晓，岂非人生憾事？”
话音刚落，他体內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哧咔哧”怪响。
接下来的一幕让林恩真正吃惊——祖巴茨那颗硕大的半人马头颅，竟缓缓向后旋转，毫无阻滯！
整整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头颅“啪嗒”一声，掉落在旁边地上！
紧接著，他的脖颈处开始裂开，从侧面看去，那壮硕的躯壳不过是一层层精心缝製的半人马皮毛，內里是冰冷的金属骨架与流淌著幽光的符文脉络！
当这副特製的“鎧甲”彻底按照某种有规律的运行方式打开，一个肥胖的男性半身人从腔子里面猛地跳了出来！
矮人、侏儒、半身人都是矮个子，不过矮人身板极为扩阔，力气甚至比人类还大；侏儒尖耳朵；半身人圆耳朵，无论多大岁数长相都充满『少年感』。
眼前的半身人同样戴著標誌性的单边眼镜。
“这才是我！”他用力站稳，“我是祖巴茨！”
又伸出两只粗短的手，捧起地上那颗半人马头颅，似缅怀道：“而他，曾是我的『好友』，闪电伊尔。”
“不是哥们，你给我表演变形合体小金刚呢？”林恩暗暗吐槽一句，他此时也终於明白为什么【鑑定】结果为构装生物和法师了，这小玩意是二合一。
他依旧沉默著，脸上只剩下绝望。
祖巴茨看著林恩这副表情，心头畅快无比，又一次放声大笑起来：“我这位『好友』啊，身为半人马，却天真得可笑。
我略施小计，哄骗他说加图草原上那些迷路的『普通人类』是群亡命徒，他就信以为真，心甘情愿成了我们莎尔教团的护卫！
友谊？哈！可笑的友谊，就是哄骗蠢货最好的饵料！”
“什么？！你竟是莎尔信徒？”仿佛被最后一击刺中，麻木的林恩惊愕出声。
“我信仰伟大的黑夜女神莎尔！”祖巴茨的单边眼镜反射出狂热的幽光，“想必你在洞穴深处也看到那群疯狂的莎尔信徒了吧？
那些残骸正是数年前与我一同抵达此地的『同伴』。
可惜，他们蠢到要用一场自相残杀的疯狂盛宴来取悦吾主莎尔。”
“哼！”林恩冷笑，“那你为何不陪他们一起去死？看来你对莎尔的虔诚，也不过如此。”
“住口！”祖巴茨厉声呵斥，猛地拽开衣领，露出脖颈上一道狰狞的长疤，“我差点就被那群疯子捅死了！
但我醒悟了！
活著，才能为莎尔做更多贡献，这远比一时愚蠢的献祭有价值得多！
那群傢伙才是真正的蠢货！”
“说到底，你不过是贪生怕死而已。”
“再挑衅我，现在就让你尝尝被活活烧死的滋味！”
林恩似乎被震慑住了，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那我遇到的那些丧尸……”
“不过是从外面『收集』来的耗材而已。
不瞒你说，我可是位货真价实的二级死灵法师！”祖巴茨挺起胸膛，一脸骄傲道，“等我研究出更强大的不死造物，我的【死灵道途】便能更进一步。
唯有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传播吾主关於黑暗与虚无的至高教义！”
“毫无人性！你连我们血族都不如！”
“那又如何？再附赠你一个有趣的小消息：
你们遇到的那位蜘蛛女皇，似乎也信仰塞伦涅呢，而你那个叫『渣渣』的僕从，不也是塞伦涅的信徒吗？
看著相同信仰者互相残杀，还有比这更能取悦吾主莎尔的事吗？哈哈哈！”
“你身为法师为什么还能改装人体，造出两个构装机械？难不成还有同伙？”
“一个【奇械师】同伴的帮忙，不过他已同样和其他同伴在洞穴中殉葬了。”
【奇械师】以巧思和魔法赋予物品超凡性能。
在他们眼中，魔法是可解码、可操纵的复杂系统，驱动著一切发明。
说完这句话，祖巴茨又狂笑了几声，脸色转冷：“好了，憋了这么久的话，总算痛快了。现在，是时候送你上路了，扎尔先生！”
不容林恩再问，胖短的手臂一挥！
两侧的构装机械体应命而动，两支燃烧的火焰箭矢呼啸而出！
它们遵从著主人的恶趣味，並非瞄准林恩，而是精准地射向他脚下的焦油，祖巴茨要亲眼欣赏这吸血鬼在烈焰中痛苦挣扎、化为灰烬的终幕。
对面重伤的林恩似乎已彻底放弃了抵抗。
火焰箭顺利命中目標。
箭鏃上跳跃的赤红火焰，“呼啦”一声，瞬间点燃了黏稠的燃油！
霎时间，焦臭刺鼻的烈焰伴隨著滚滚浓烟，將林恩完全吞噬！
火焰中，一个身影张开双臂，发出了悽厉痛苦的哀嚎！
目睹此景，祖巴茨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快意。
在这数年孤独的研究岁月里，终於上演了如此“有趣”的一幕，为他的生活增添了绝妙的调味剂。
但隨著时间流逝，他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火焰中那个身影挣扎的时间……似乎太长了？
而且那痛苦的嘶嚎声……怎么像在循环播放般，单调地重复著？
一丝不祥的预感爬上祖巴茨心头。
他眯起眼睛，透过渐渐减弱的火焰，凝神细看。
当火焰终於低伏渐灭，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目瞪口呆：
扎尔！
那个愚蠢的吸血鬼！
竟然毫髮无损！
连一根头髮丝都没烧焦！
甚至连身上那件破旧的皮甲，也未曾沾染半点焦痕！
此刻，他正透过最后几缕摇曳的火苗，微扬下巴在笑。
笑容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