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会见查尔斯（2/2）

一段摘自《金刚经》的佛家偈语，就是李谦向梵蒂展示的態度。

可是梵蒂听不懂，

“什么意思？”

李谦毫无波澜的声音向其解释道，

“有大觉悟者著作金刚经，此为末段摘句，”

“原指：我该如何向你阐明道理，不执著於外相，安於本性不动摇就可以了。一切因缘造作的事物，如同梦境、幻术、水泡、影子，亦如晨露、闪电，应当用本性去观察它。”

“因个人见解不同，又可延伸为：一切外在的事物，犹如水中倒影、梦中幻术，保持住本性不被其迷惑，则自己永远都是自己！”

“我是想藉此告诉你，我就是我，不会因为你定义的尘民或者上民而变成其他人，我亦不在乎你所言的区別对待，议论杂然！”

“自强者恆强，自信者恆定，自卑者恐惧，自大者懦弱。”

“此中之取捨，当为做人之根本，智慧、信仰、勇气、力量皆从中而来！”

当他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全场陷入落针可闻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尽皆停留在他的身上，眾生万相於此时极致描摹。

惊骇者、思索者、困惑者、旁观者、等待者、崇拜者...不一而论。

直到李谦的声音停止，眾人的思绪才重新转动起来，比之前更嘈杂的议论此起彼伏，

“他说的什么意思？”

“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这些话是旧世界当中流行的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

“哇，李谦教官在发光誒！”

“那些光影会的人都被他震住了。”

梵蒂因为戴著面具，脸上的神情没人能看见，但她也没比猎荒者们好到哪里去，稀里糊涂地听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就中间一句听懂了，

那个男人说他不在意上民和尘民的区分，也不在意別人对他的议论。

隱藏在面具之下的娟秀俏眉微微蹙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刃，无欲则刚！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

距离李谦最近的艾丽卡小声向身旁的飞雪嘀咕道，

“飞雪姐姐，你听懂了吗？”

飞雪摇了摇头，艾丽卡接著道，

“李谦懂的东西老多了，虽然不懂的也多，但他的进步神速，我感觉再过一段时间，他就比我还了解灯塔了。”

小女孩第一个敬佩的对象是自家的马克队长，墨尘和飞雪各算一半，如今她好似看见了第三个。

梵蒂看见艾丽卡在说悄悄话，一抹灵光忽然闪过脑海，昨天发生的事清晰无比地逐一浮现在眼前！

那个男人最终选择接受尘民身份的原因，貌似是在她质问马克是否要违反灯塔法律，包庇地面倖存者的时候，

所以，能让那个桀驁不驯的男人低头的唯一方法就是，他和猎荒者之间的羈绊！

相通这一点，梵蒂的嘴角勾起一丝戏虐的笑意，目光跃过李谦直接锁定马克，说道，

“马克队长，你可还记得灯塔律法中，关於隱瞒重大信息的处罚条例？”

忽然的话题转变，让许多人摸不著头脑，马克亦然，既然想不通荷光者的用意，他决定如实回答，以不变应万变。

“当然记得。”

梵蒂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的大，

“可是，人类能变成巨人这样重大的消息，为什么不见马克队长匯报呢？”

不等猎荒者们有所反应，梵蒂接著道，

“按律，所有参与任务並且知情不报的成员，都要接受鞭刑，若情节严重到威胁灯塔的生存，甚至要被处以火刑！”

“就是不知道隱瞒人类能变成巨人这样的消息，算不算情节严重。”

將军——绝杀！

这话中所表达的信息，让一部分猎荒者听得云里雾里的，而最早接触李谦的另一部分则欲言又止。

关键时候，总是艾丽卡挺身而出，她跑到李谦面前，指著梵蒂娇喝道，

“你有本事就去上报，我们隱瞒消息自然有我们的用意！难道李谦现在没有加入灯塔吗？”

梵蒂没有因此动怒，也没想与艾丽卡在言语上纠缠，她望著艾丽卡身后的男人说道，

“就算情节不严重，鞭刑肯定少不了，摩根城主此时尚未甦醒，戒律所按照灯塔律法执行惩戒，任谁也挑不出刺儿。”

“想要避免鞭刑，除非你们能证明关於地面倖存者的消息，不仅仅只有你们猎荒者知道。”

有其他人知道，自然就算不上隱瞒，尤其是摩根城主处於昏迷状態期间，完全可以推脱成暂时无法上报。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猎荒者们再不懂梵蒂的意图就显得很白痴了——她用针对猎荒者的处罚，胁迫李谦跟她前往光影会面见查尔斯！

李谦很討厌这种感觉，在巨人世界，岛外之人曾用帕拉迪岛的存亡来威胁调查兵团，事后李谦洗脑艾伦把岛外之人屠了个遍！

威胁是要付出代价的！仇恨？也要有人活著才有仇恨！

原著艾伦的心不够狠，地鸣的速度不够快，

有了李谦这个变数后，计划直接更改为，先把岛外之人屠乾净，再把怪诞虫骗出来杀！

现在又有人胆敢胁迫他，李谦眼底的寒意足以比肩极地冰川！

他轻轻將艾丽卡扫到旁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当著眾人的面缓缓走向荷光者。

梵蒂下意识握住拳头，玲瓏有致的身躯暗自绷紧，昨天是她靠近李谦，今天换成了李谦靠近她。

不过李谦没有那么变態，他停在女人身前一米处说道，

“记住你今天的行为，胁迫是要付出代价的，希望你承受得起！”

言毕，再道，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