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技惊四座(2/2)

要不要自己率领绣春刀阵死士影卫倾巢而出绞杀他?!不行,若真是如此简单就好了,自己作为反派务必谨慎,且不可飞龙骑脸优势在我。

且不说他本身就有九品上的实力,万一惊动他背后的大宗师存在,到时候自己非但无法得手,还容易打草惊蛇。

“还是手下可用之人太少了啊……”

陆允感慨一声。

慢慢来吧,他有系统傍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当陆允回到私宅,堂下站著锦衣卫都指挥使顾天赐和左都御史赵裕,绣春刀阵以及陆烟。

旋即,赵裕双手恭敬地呈上一份密卷。

这密卷里,是陆烟暗中收集到的,关於那三位意图与自己作对的官员详尽资料。

“看来,他们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自从上次朝会结束之后,毫无意外的,他们並无任何主动交股契的动作。

陆允端坐於雕檀木椅上,神色淡然却透著不容小覷的威严,他缓缓拿起密卷,一一翻开细看。

【李萍还育有一子,不学无术,整日里游手好閒,无所事事,尤好赌术,曾因聚眾豪赌,数次被官府擒获。】

“好赌?”

陆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既如此好赌,那便让你赌个痛快,赌到倾家荡產!

他打算吩咐陆烟暗中设下一场精心布局的赌局,诱使那李萍之子深陷其中,欠下巨额赌债……

“另外,將他的二叔暗中缉拿归案,就以贩卖军马之罪!加上他昔日那曾任苏州同知的胞弟牵连,足以令他家破人亡了。”

待那些凶神恶煞的混混上门催债,同时二叔被判斩监候之时,李萍为了保住亲人们性命,不得不將手中三大坊的乾股拱手相让。

“对了,晋王也已然將那西域舞姬秘密赐死,以表明自己与卢庆红划清界限。”

“嗯,看来晋王还算是识时务,暂且放他一马。”

接下来是卢庆红。

“除了晋王......”

他阅览了一番关於他的密卷,指尖在紫檀案几上轻轻叩击,“听闻此人近日在城西督造皇陵別苑时,总爱往许太师府上递帖子?“

许太师许裘,也就是当今的太子太师,文华殿大学士,同时也是前两江巡抚。

暗影里跪著的锦衣卫千户浑身一颤:“督公明鑑,卢尚书每旬必往许府送江南新贡的雨前龙井,昨日还送了套前朝陆子冈的玉雕笔洗。“

陆允忽然伸手捏碎了案上的青瓷茶盏。

碎瓷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明黄奏摺上,正是工部呈报的皇陵工程进度。

他想起三日前许太师在御前那句“魏督公监造的西苑怕是赶不上秋猎了“,眼底淬出毒蛇般的寒光。

“好个清正廉明的卢大人。“

他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掌心,“咱家倒要看看,这泥人儿能经得住几把火烤。“

......

对於弄死这些人,陆允心中没有半分愧疚与负担。

如今若不先將他们剷除,待那日后主角归来,他们定会毫不犹豫地將自己出卖,以求自保。

要不是顾虑同时弄死这三人,会引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又何须如此费尽心机,暗中算计?

前两人倒还好对付,只是这最后一个郑学林,著实有些棘手。

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没什么可让人钻的空子。

除了他那私下豢养的死士,当自己派出锦衣卫暗中绞杀之际,却不料狡兔三窟,不知何时早已转移走了。

他家族並无多少商號和庄园,唯有一些粮仓已然被通敌漕船的嫌疑名义查封,只是尚无明確通敌证据,权当对他的一种警告。

且有一个儿子自幼便失踪不见……

而郑学林本人又是个固执己见、刚愎自用的性格。

想要从他手中夺得三大坊的乾股,恐怕难如登天。

除非……他死了……

陆允沉思良久,心中暗自盘算,若三人之中只死一人,应当不会有人联想到自己身上。

毕竟自己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人品与名声,还是有些作用的。

陆允觉得此计可行。

不过,这三位官员不能同时出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与麻烦。

他决定先解决前两个,再徐徐图之。

当下,他对著赵裕低声吩咐几句……

五更天的梆子刚响,东厂番子便如鬼魅般涌入皇陵工地。

卢庆红被破门声惊醒时,看见陆允披著玄色大氅立在月下,手里把玩著半块刻著“庆历三年工部监造“的残砖。

“卢大人可知罪?“

陆允的声音比夜风还冷,“这砖石里的芦苇筋,可是用来偷工减料的?“

卢庆红膝行两步:“督公明察!此乃前朝旧法,为防砖体开裂……“

“前朝旧法?“

陆允忽然笑起来,从袖中抖出本泛黄的《营造法式》,“那这上面记载的'糯米灰浆'之法,卢大人又作何解释?“

晨雾渐起时,工部尚书府已被团团围住。

陆允踩著满地碎瓷走进正厅,看见案头那套未拆封的玉雕笔洗。

他忽然弯腰拾起块碎瓷,在掌心轻轻一划。

“卢大人果真清廉。“他望著指尖渗出的血珠轻笑,“那就劳烦您,再尝尝这构陷的滋味罢。“

很快,都察院的奏摺雪片般飞入內阁。

卢庆红在詔狱中撞柱明志时,陆允正在许太师府上品茶。

听著东厂番子回报的惨状,他漫不经心地將茶盏搁在案头:“许公可还满意这齣《罗织经》“

窗外梧桐叶落,覆住了工部尚书府门前那对褪色的石狮子。

......

太妃寿宴那夜,月华如练。

陆萱特地再次入宫,前来观赏自己姐妹的琴艺,她先前飞鸽传书,说是自己的琴艺又精进了许多,绝对会让她颇为惊喜。

陆归荑抱著焦尾琴登上九重玉阶时,百官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指尖触到琴弦的剎那,忽然想起前夜义父教导她的场景。

琴音起时,七道音浪如银河倾泻。

第一声“沧海龙吟“震碎了殿前琉璃灯,第二声“玉女投梭“在金柱上留下七道指痕。

当她弹到《广陵散》最急促的章节,满殿烛火同时爆出蓝焰,音波凝成的剑气將头顶的承尘雕削得片片纷飞。

曲终时,满座鸦雀无声。

陆归荑抱著琴跪拜下去,听见熹太妃的玉扳指磕在金丝楠木案上的清脆声响。

“皇帝啊,归荑的琴艺如今真是出神入化,当赏啊!”

一旁的宣明鈺眼神微眯,点点头附和。

“是啊。”

“陆督公好本事。“

礼部尚书突然冷笑,低声道:“竟能教出这样的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