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水落石出(1/2)

哈利跟在斯內普身后,脑海里回想著刚刚斯內普说的话。

面对蛇怪时,哈利確实没感觉到恐惧。

当蛇怪那双琥珀色的竖瞳如两盏寒灯锁定他时,哈利心里涌起的不是战慄,而是一种奇异的、近乎本能的共鸣。

哈利摇了摇头,將疑惑压在心底。

走到校长室门口,滴水嘴石兽仍蹲在阴影里。

布雷斯正靠墙站著,脊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脸色却苍白如褪了色的羊皮纸,活脱脱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斯內普没作停留,只抬魔杖朝楼梯方向点了点,黑袍扫过地面的声响与布雷斯细碎的脚步声一同远去,只留下哈利独自面对那扇厚重的木门。

哈利深吸一口气,对著石兽低声念出暗號:“柠檬蟑螂堆。”

石兽应声移开,旋转楼梯如甦醒的巨蟒般缓缓升起。

推开门时,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后,指尖轻轻摩挲著那本焦黑的日记本,像在安抚一片灼痛的伤疤。

福克斯棲息在邓布利多肩头,金红色的羽毛偶尔抖落几片,打著旋儿飘落。

“坐吧,哈利。”邓布利多抬起头,蓝眼睛里蒙著一层温和的疲惫,“看来你和斯內普教授已经解决了蛇怪的事?”

哈利在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粘在那本日记本上。

焦黑的封皮像块淬了毒的血痂,边缘蜷曲如枯骨,却再也透不出半分诡秘的气息,只剩下死寂。

“蛇怪已经退回密室了。”哈利说,声音比预想中平静,指尖却无意识地抠著椅套上的纹。

“那就好。”邓布利多欣慰地点点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发出规律的轻响。

哈利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邓布利多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忽然笑了:“说吧,哈利。今晚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在某种程度上。”

邓布利多说著递过一杯红茶,茶杯上还有一只模擬的福克斯,“加了蜂蜜,或许能让你轻快些。”

哈利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顺著指尖漫到心口,他抿了一口,却是放鬆了下来。

“蛇佬腔確实如您猜测的那样,蛇怪的眼睛对我不起作用。”哈利放下茶杯,直视著邓布利多的眼睛,“但我感觉,能命令它的不是蛇佬腔,而是斯莱特林的血脉。”

“为什么这么说?”邓布利多身体微微前倾,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

“因为蛇怪说我身上有斯莱特林的血脉。”哈利指尖收紧,捏皱了杯垫,“但它说魔法契约已经消失了——如果不是伏地魔的气息突然断了,它根本不会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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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说著又喝了一口红茶。

邓布利多指尖在桌面上画了个圈:“这样的话,我们之前的猜测便对了(第 24章)。你的祖先確实和冈特家族有过联姻。至於那魔法契约......或许是因为你姓波特,而波特家的人,早就放弃了斯莱特林的继承权。”

哈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在茶杯边缘绕著圈:“如此说来,蛇怪效忠的是萨拉查的后代中进入斯莱特林学院的人,而不是单纯会蛇佬腔的人?”

邓布利多先是摇了摇头,隨后又轻轻点了点:“蛇怪效忠的从来不是蛇佬腔,而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灵魂碎片已经被销毁,它与旧主的联繫彻底断裂。而你,是此刻唯一能对它发出指令的人。”

哈利敏锐地抓住了话里的破绽,抬眼望过去:“可伏地魔本人还活著,您为什么说联繫断了呢?”

“哈利,这就不得不提到魂器了。”邓布利多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不知在看著什么。

良久,邓布利多收回了目光:“但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向你科普魂器的奥秘。你可以简单理解为:汤姆把自己劈成了两半,和蛇怪定下契约的是左边那半,而现在活著的伏地魔,只有右边。”

哈利的目光落回桌上的日记本,焦黑的封皮在晨光里泛著哑光:“所以这......就是他的『左边』?”

“是的。”邓布利多將日记本轻轻推到哈利面前,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面对它的时候,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確实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哈利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坦诚,“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我的喉咙,让我想把它吃掉。”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指尖在下巴上轻轻摩挲著,银白的鬍鬚隨著动作微微晃动,眼底的光芒深沉如潭。

既然已经开了头,哈利索性一股脑说下去:“我看著这日记本,脑子里就好像多出来一些片段——大多是挥魔杖的动作,还有些模糊的魔法公式,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念咒似的......”

“什么时候出现的?”邓布利多突然打断他,声音里添了几分凝重,“是刚刚,还是很久之前?”

“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就有了。”哈利说,手指无意识地按在额头上的伤疤,“不过在我练习魔咒时出现得更频繁,尤其是学那些复杂的手势时,总觉得......好像早就练过。”

邓布利多站起身,福克斯不满地“咕咕”叫了几声,扑棱著金红色的翅膀飞回到窗边的棲木上。

邓布利多走到身后的书架旁,从最高一层抽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的魔法石像一块凝固的星辰。

“哈利,將它贴在你的额头上。”邓布利多的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哈利照办,冰凉的魔法石刚接触到伤疤,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紧接著,一道模糊的黑影从光里钻出来,在空气中缓缓凝聚。

那影子佝僂著背,周身缠绕著黑雾,让人看不清模样。

哈利感觉额头上的伤疤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著,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隨著黑影愈发清晰,那疼痛也跟著加剧,像有把钝刀在脑子里反覆搅动。

哈利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痛呼溢出喉咙。

邓布利多握紧了老魔杖,杖尖泛起淡淡的银光,却没有急著出手,蓝眼睛紧盯著那道黑影,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就在黑影的面孔將要彻底成形——能隱约看见融化的五官和猩红的眼睛时,一道柔和的金光突然从哈利全身迸发出来,像一层温暖的茧。

那黑影触到金光的瞬间,如冰雪遇火般消融,连一丝黑烟都没留下。

“哈利......”

一道红髮的身影从金光里浮现,眉眼温柔得像浸在温水里,正低头望著哈利,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的宝贝......”

邓布利多猛地睁大了眼睛,失声叫道:“莉莉?!”

那身影却像没听见,只是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指尖似乎想触碰他的脸颊,最终却化作一缕微光,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

隨之消失的,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哈利捂著额头,喘著粗气,抬头看向邓布利多,声音带著颤抖:“那是......我妈妈吗?”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著哈利,目光复杂:“你现在......还有吃它的欲望吗?”

哈利愣了愣,低头看向那本焦黑的日记本,喉咙里的痒意又涌了上来,他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瞭然地嘆了口气,目光落在办公桌的抽屉上,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伸手取出一个水晶小瓶。

瓶身里浮动著银白色的雾气,像被囚禁的时光。

哈利认得,那是装著记忆的瓶子。

“哈利,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了些,带著一种近乎肃穆的郑重,“摄神取念的用法有很多......我或许是本世纪最强的摄神取念大师。”

邓布利多顿了顿,將小瓶轻轻推到哈利面前,“这里面,是从莉莉——你母亲——死亡后的脑海里提取的记忆。你想看看吗?”

就在这时,天亮了。晨光透过高窗淌进来,落在水晶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子。

哈利沉默著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取出冥想盆,將记忆缓缓倒入其中。

“哈利,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邓布利多说完,率先將头探了进去,哈利紧隨其后。

草地上,红髮女孩与一个浑身油腻的男孩並肩而坐,女孩望向男孩的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

哈利瞬间认出,那是莉莉和斯內普。

画面一转,长大些的莉莉兴奋地攥著一瓶魔药:“西弗,你看......”

斯內普却冷漠地打断:“我说过多少次,別在霍格沃茨光明正大地找我,这会......”

画面再转,出落得愈发美丽的莉莉正皱著眉,拒绝一个头髮乱糟糟的男孩的告白——哈利立刻猜到,那定是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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