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快意决断(二合一)(1/2)

醉仙楼从外看颇为气派,朱漆大门敞开著,门檐下掛著两盏红灯笼,被晚风颳得轻轻摇晃,门旁立著两个精壮伙计,见人便堆起笑。

往里走,一楼大堂摆著十几张方桌,桌面油腻发亮,空气中飘著酒气、菜香和汗味,几个酒客正赤膊划拳,嗓门震天。

楼梯是深色木料,踏板被踩得光滑,扶手处积著层薄灰。

三楼一间隔间內,传来陈霄轻佻又带著强迫的声音:“小美人,別挣扎了,进了这门,还能由得你?乖乖从了我,保你往后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后厨刷碗强?”

隔间內,床铺铺著暗红锦褥,边缘绣著俗气的缠枝纹,此刻却成了李樵月的囚笼。

她被陈霄按在床沿,髮丝凌乱地贴在泪湿的脸颊上,原本乾净的衣襟被撕扯得敞开大半,露出的肩头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双手拼命抵著陈霄的胸膛,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却只能看著陈霄那张带著狞笑的脸越凑越近。

“小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到了这儿,还由得你挣扎?”陈霄的手粗鲁地扯著她的衣袖,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

楼下,李长庚撞开醉仙楼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眼就瞧见王婶子坐在大堂油腻的长凳上。

王婶子抬头,正撞进李长庚怒目圆睁的眼里,那眼神如烈火焚心,比陈霄放话时的阴鷙更添三分凶戾。

她心头剧震,哪敢久留,慌手慌脚便要从长凳上爬起逃窜。

李长庚见状,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追了过去,带起的风颳得旁边的酒幡都晃了晃。

可还没跑出三步,猛地抬起右腿,那脚裹挟著练桩积攒的蛮力,带著“呼”的风声,狠狠踹在王婶子的膝盖弯上。

“人在哪!”李长庚的声音像淬了冰。

王婶子疼得从长凳上摔下来,忙不叠喊道:“三、三楼隔间!”

见李长庚转身就往楼梯衝,赶忙强撑著从黏腻的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腰疼腿软,一瘸一拐地就往门外挪,只想离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赵山河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玄色劲装在大堂昏黄的灯光下更显沉凝,周身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婶子刚从地上爬起来,余光瞥见那熟悉的身影,双腿一软,瞬间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恐慌如潮水般涌来,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完了!”

她和陈霄平日里仗著武馆的名头横行,靠的不就是掌门赵山河的威风?

如今在醉仙楼干出这等齷齪事,还被正主撞个正著,这分明是打掌门的脸,辱了振威武馆的威名!

掌门虽身居高位不屑亲自动手,可身边想表忠心的弟子多如牛毛,真要追究起来,別说她这条老命,怕是连乡下的儿孙都要被牵连!

她牙齿打著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头撞在油腻的青石板上发出闷响,连滚带爬地朝著赵山河扑去:“掌门饶命啊!老身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都是陈霄!是他逼我的啊!”

赵山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抬了抬脚,看似隨意的一脚,却带著千钧之力,正踹在王婶子胸口。

王婶子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哐当”一声撞在门外的石狮子上,隨即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李长庚刚衝到三楼隔间门口,里面便传来陈霄轻佻又带著压迫的声音:“小娘子,別装贞烈了,进了这门,就得听爷的!你那弟弟……”

话里的污言秽语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李长庚耳朵里。

怒火瞬间在他胸腔炸开,烧得他眼前发黑。

“砰!”

门扉被一股蛮力撞得大开,木屑飞溅。

陈霄正按著李樵月,忽觉背后一股刺骨的杀意袭来,心头猛地一惊,多年习武的本能让他不及细想,反手就將身旁的梨木凳朝著门口砸去。

“找死!”

李长庚眼中血丝暴涨,哪会躲?只攥紧拳头,迎著凳面狠狠一拳轰出!

“咔嚓!”

坚实的木凳应声碎裂,木屑纷飞,拳风却丝毫未减。

陈霄瞳孔骤缩,心中暗骂。

“这等力道,分明是后天境的硬功!实力竟与我不相上下,我怎么惹上这號人物?”

他正惊疑不定,李长庚已浑身气血翻涌如沸,拳头带著破空之声,直朝他面门袭来。

那沉腰发力的架势,稳如磐石,赫然是土元桩的根基!

“同门?”陈霄心头巨震,隨即猛地反应过来,这身形、这桩功……

是李长庚!那个刚进內院的小子!

陈霄见拳风袭来,非但不惧,反倒咧嘴一笑,抬手便迎了上去,嘴里轻佻道:“哦?原来是李樵月那小娘子的弟弟?”

“不过一个外门学徒,也敢对我內院弟子动手?胆子倒是不小。”

他嘴上虽满是轻视,拳头上却毫不含糊,內息运转到极致,拳锋带著破空的锐响,竟是使出了十成力道。

这是他多年在刀尖上討生活的经验,越是瞧不上的对手,越不能留半分余地,轻敌的下场往往是死无全尸。

“嘭!”

两拳相交,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陈霄只觉一股浑厚力道顺著手臂涌来,拳面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拳锋处的皮肤竟已裂开,渗出血珠。

心头剧震:“这小子只练了三日桩功,气血竟浑厚到这种地步?”

“今日结下这梁子,日后他若成长起来,我必死无葬身之地!此子断不可留!”

念头刚起,陈霄眼底便闪过一丝狠厉,攻势愈发疯狂,招招直取要害,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在此处下死手。

“土元桩练得是不错。”他一边猛攻,一边嘶吼,“可你终究只是个刚入外院的毛头小子,没学到真技艺,光有蛮力有何用?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今日便让你知道,內院弟子的手段!”

李长庚自始至终未发一语,只双目赤红,拳势如怒涛拍岸,一拳接著一拳,拳意连绵不绝,带著破釜沉舟的狠劲。

陈霄脸上添了几道青紫拳印,胳膊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衣袍被拳风扫得破烂,身上早已布满深浅不一的淤伤,渗出血跡的地方在昏暗光线下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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