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护国法师(1/2)
朱厚熜但觉一股煌煌天威迎面压来,这威压並非源自窝阔台本身,而是蒙古大汗的尊位赋予他的皇者之气。
他心中忽生恍惚——前世为帝之时,自己何尝不是这般借天子威仪震慑群臣?
不想风水轮流转,今日竟成了阶下受威之人。
思及此处,他竟不自禁轻笑出声:“呵...“
这一声笑虽轻,在落针可闻的金帐內却如惊雷炸响。
但见朱厚熜广袖轻拂,宛若扫去无形尘埃:“贫道乃方外之人,陛下为俗世之尊,本就互不统属,言何下拜与否?“
耶律楚材在侧听得此言,顿觉五內俱焚,后背霎时被冷汗浸透。
他侍奉蒙古两代大汗,从未见过有人敢在金帐內这般言语。
偷眼望去,两侧怯薛武士已然目露凶光,手指皆按在了弯刀吞口处。
忽必烈原本端坐席间,正思量著如何替这位掌教转圜,闻言却如遭雷殛。
“方外之人不拜俗世之尊?!“
忽必烈心中暗震,“莫非这道士真当自己是餐霞饮露的神仙?终南山上下数千张嘴,难道不需吃五穀杂粮?“
昨夜灯下论道时,这位尹真人明明通晓世务,言谈间儘是睿智通达之语,怎地今日竟似换了个人?
他偷眼望向金座,但见窝阔台虽在笑,眼中却已泛起草原饿狼般的凶光。
这位大汗为了稳固汗位,连一母同胞的幼弟都能亲手送上黄泉路,何况区区一个道士?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忽必烈勉强维持著面色如常。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父亲托雷临终时灰败的面容——那碗不明不白的洗身水,正是出自眼前这位“仁慈“的汗兄之手。
帐中炭火明明烧得正旺,他却只觉得寒意彻骨。
......
窝阔台原本存著试探之心,想借大汗之威压一压这年轻掌教的锐气,好掌握后续谈话的主导权。
没想到,被他一番狂妄至极的话,硬生生顶了回来。
不由怒极而笑,缓缓前倾身躯,那双如苍狼般的眼睛寒光四射,死死盯住阶下青袍道人。
帐中烛火忽明忽暗,將他半边脸映得阴晴不定。
“好个方外之人!“
窝阔台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得可怕,“今日你若不能证得自己真是超脱世俗的神仙...“
说著霍然而起,腰间金刀鏗然作响:“本汗不介意让终南山...换个明白事理的掌教!“
这一声怒喝震得帐內烛火齐颤,两侧怯薛武士闻声而动,十余柄弯刀同时出鞘半寸,寒光如雪。
耶律楚材面如土色,忽必烈却眯起了眼睛。
金帐之內,空气凝滯如铁。
眾人屏息凝神,俱都紧盯那青袍道人。
却见朱厚熜不慌不忙,整了整腰间丝絛,忽而朗声长吟,其声清越,如鹤唳九霄:
玉蕊初凝下丹田,铅华温养固本源
金粟氤氳冲絳闕,汞光流转贯中天
紫霞透顶泥丸醒,阴阳盘空日月悬
休纵漏,锁玄关,三才合抱自通玄
坎离交媾黄庭暖,龟蛇盘结水火全
九转丹砂凝玉鼎,一点灵明照大千
火中芽,雪里莲,顛倒五行炼真铅
虎啸西山抽髓骨,龙吟东海换胎元
待到三聚顶日,五气朝元自在仙。
歌声裊裊,如清泉漱玉,在穹庐金帐中流转迴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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