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京兆府,知守观(1/2)

京兆府,北宋时为永兴军路治所,古称长安。

堂堂华夏帝国古都,到了北宋时期反倒成了边塞重镇,名臣范仲淹、狄青、种世衡等曾在此镇守。

西夏、辽国多次对此用兵,妄图染指,均大败而归。

绍兴十二年,赵构割陕西秦岭大散关以北地予金国,永兴军路连人带地被南宋朝廷打包卖给金国。

第二年金主完顏晟大笔一挥,改永兴军路为京兆府路,至此陕北和关中成为金国地盘,和宋朝再没有一毛钱关係。

绍定四年,托雷率蒙古军攻陷京兆府城,大肆劫掠后撤离,並未长期驻守。

自此之后,京兆府路便陷入权利真空状態,没有哪一方势力在此建立有效统治。

金国残兵、汉人军头、全真教、蒙古先锋军,各占一方,鱼龙混杂。

京兆府作为西北最大的城池,反而在这几股势力的犬牙交错中,形成畸形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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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杨过领著两位师弟,漫无目的地走在京兆府的黄土大街上。

脚下的尘土隨著步伐扬起,在夕阳余暉中泛著金红色的微光。

原本带了六人下山,其余四人早已分散城中各处,监督本地教眾对药铺和医馆的排查。

负责京兆府教务的刘志聪道长,是玉阳真人王处一的得意门生。

年约四旬,生得圆脸细目,极为善谈。

初见杨过,这位在京兆府颇有威望的长者竟执晚辈礼,將年轻的掌教首徒奉为上宾。

“杨师侄儘管放心,打探西毒踪跡一事,贫道定当竭尽全力。“

刘志聪笑眯眯地捋著白鬍鬚,转头便吩咐座下弟子以採买药材为名,將城中大小药铺一一排查。

又以賑灾义诊的名义,联络医馆及名医,探查欧阳锋的踪跡。

那副殷勤周到的模样,不像个有道全真,活像个精明商贾。

杨过等人被他安置在道观最雅致的上房,不但每日素席丰盛无比,还特意派了两名伶俐弟子贴身伺候。

这般盛情款待,倒让杨过有些浑身不自在。

眼见刘志聪將诸事安排得滴水不漏,自己反倒成了个无所事事的閒人。

这日实在闷得发慌,杨过便隨意点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师弟作陪,信步出了道观。

......

与江南水乡的烟柳画桥、桨声灯影截然不同,这座西北雄城处处透著战火摧残后的沧桑。

蒙古铁骑破城后,不但大肆劫掠,临退兵时还將三面城墙拆除。

如今断壁残垣间野草蔓生,几株倔强的野枣树从砖缝中探出枝丫。

战后涌入的难民们將散落的城砖一块块搬走,在废墟外围搭建起歪歪斜斜的窝棚,反倒让这座残破的城池向外蔓延了半里有余。

杨过三人踩著鬆软的黄土路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扬起细密的尘埃。

残破的坊墙下,几个蒙古武士纵马疾驰而过,腰间弯刀在斜阳下泛著森冷的光芒。

叮噹作响的驼铃声中,一队头缠白巾的色目商人牵著骆驼缓缓穿行,那些高大的双峰驼背上,满载著西域的特產。

衣衫襤褸的汉人老汉蹲在街角,面前摆著几颗蔫黄的青菜,浑浊的眼睛里透著麻木与绝望。

更有一队队彪悍的江湖人士挎刀佩剑,成群结伙地穿街而过,引得路旁的小贩慌忙闪避。

夕阳將这一切镀上一层血色,整座城池就像个伤痕累累的巨人,在战火余烬中艰难喘息。

杨过负手立於街角,青衫在风中微微摆动。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街上来往的行人,心思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师父与义父那场生死相搏,將他推入了两难的境地,就像被夹在磨盘中间的穀粒,左右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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