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春日影（2/2）

“走！去吃烧烤不？”程绅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再次提出了灵魂拷问。

“我知道一家，羊肉串贼正宗，滋滋冒油那种！”

这一次，没等林循看过来，叶茉茉便主动地开口了：“嗯，去。”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老姐，你听到了吗？”程绅疯狂摇著黄雪儿胳膊。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到了看到了，別大惊小怪的，这才像她嘛。”黄雪儿一脸嫌弃的扒拉开小老弟的手。

见怪不怪的。

“听到她的话了吧？”一旁的林循没忍住又凑到了叶茉茉耳旁。

香香的，好闻。

“听到了。”少女感受著他呼出的热气，脑子昏昏沉沉的，压根来不及高兴。

这个人好坏！

是不是故意的？

程绅推荐的烧烤店果然火爆。

时间还没到七点半，店內店外便全部人满为患。

四人等了大概十来分钟才等到一个空位。

空气里瀰漫著炭火炙烤油脂的焦香、孜然辣椒粉的辛香，还有啤酒泡沫的清冽。

铁签串著的肉串、蔬菜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腾起诱人的青烟。

程绅熟门熟路地点了一大堆，还要了几瓶冰镇啤酒和可乐。

在他漫无止境的插科打諢中，四个人相处的气氛渐渐比ktv里还鬆弛了不少。

林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他啃了口馒头片，缓缓开口：“说起来，黄雪儿，你和叶茉茉小时候是很好的朋友吧？”

黄雪儿正拿著一串鸡翅啃，闻言，她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否认，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哎呀，这多难得啊。”程绅立刻接收到信號，开始助攻。

他放下啤酒瓶，一脸感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不容易重逢了，还是那么好的朋友，哎呀，老姐快，说说你们小时候的趣事唄。”

“我……”黄雪儿神情犹豫。

见状，林循拿起可乐瓶，给叶茉茉杯子添满了可乐。

冰凉的液体发出“呲呲”的轻响。

“叶茉茉，你先来。”他把开头的任务交给了少女。

“我？我吗？”

少女被点名，瞬间紧张起来。

她端起可乐杯，喝了一小口，试图稳定心绪。

“……她送了我一张马桶大便立体贺卡。”叶茉茉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即耳朵一红，眼神慌乱起来。

这是她记忆里非常鲜明、也非常“抽象”的一件事。

“噗——！”程绅刚灌进嘴里的啤酒直接喷了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咳……啥？！马桶……大便？！立体贺卡？！哈哈哈哈哈哈老姐！哈哈哈！你怎么从小就这么抽象啊？！这什么清奇的脑迴路！”他指著黄雪儿，笑得前仰后合。

黄雪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歷史”袭击搞得措手不及。

她拿著鸡翅，表情僵硬，脸颊可疑地泛红了，眼神躲闪著。

黄雪儿憋了半天，才悻悻地开口，顺便重重拍拍男朋友的后脑勺：“消停点！呛死你算了！”

紧接著，她转头看向叶茉茉。

“其实……”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很多小学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她看著远处跳跃的炭火，眼神有些飘忽。

“只记得当初……確实，叶茉茉除了和林循待在一块外，其他时间都是跟我形影不离的。”

“不记得了呀……”叶茉茉垂下头，刚刚亮起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

自己珍藏著的、念念不忘的回忆，对方可能早就忘掉了。

这种认知落差，让她心里酸酸的。

见气氛不对，林循立刻出声：“叶茉茉，你继续说！正好帮黄雪儿回忆回忆童年！”

他鼓励地看著少女：“把那些你记得的、有趣的事情，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