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故人与诅咒(4K)(1/2)
罗夏的声音仿佛带著魔力,让整个洗衣坊都安静下来。
那老妇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地看著他:“故事?我们这里只有洗不完的脏衣服和还不清的债,哪有什么故事?”
“每一个生命,都是一首值得传唱的诗篇。”罗夏看著她,眼神真诚:
“我听说,几个月前,矿难夺走了这里一位女士丈夫的生命,他的名字叫马丁。
“我想找到他的家人,听听他的故事,为他,也为所有在矿难中逝去的生命,谱写一首安魂曲。”
【魅力检定中...基於你16点(惊艷)魅力你的说服检定成功。】
【这些洗衣坊的贫苦女士们,或许已经忘了什么是诗歌,但她们从未忘掉对美好的嚮往,她们选择相信你的善意。】
隨著视野中这行淡金色文字闪过,洗衣女工们的眼神果然发生变化。
她们大多是矿工的家属,对“矿难”这个词有著强烈共情。
罗夏的话,瞬间触动了她们心中柔软的地方。
那老妇人脸上的刻薄消散,嘆了口气,用下巴指了指洗衣坊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伊莲娜在那儿。”
罗夏顺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在那个水汽最浓的角落里,一个瘦削的女人正背对他人,麻木地搓洗著一件矿工服。
他走上前去,直到伊莲娜察觉到身后有人,才猛地转过身来。
她的眼神充满戒备,就像一只保护幼崽的雌兽,警惕打量著罗夏这位不速之客。
“你是谁?”她的声音沙哑。
罗夏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被女人身旁的一个小身影吸引了。
那是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面黄肌瘦,正蜷缩在一张破旧毯子上,抱著一个破布娃娃,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永恆的沉睡。
『这是...』
罗夏心中一紧,瞬间发现了异常。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像初升的太阳般充满活力。
可眼前的小女孩,浑身上下却透著一股不祥的“死寂”。
若不是她胸口那微弱的起伏,罗夏甚至会以为,这已是一具失去生命的冰冷躯体。
『这绝非寻常的疾病,更像是一种...源於魔法的诅咒。』
这个判断,让罗夏看向伊莲娜的眼神多了一份凝重。
“我叫罗夏,是一位吟游诗人。”他看著对方,眼神诚恳:
“我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想为你的丈夫马丁先生,以及我的父亲老怀特,谱写一首安魂诗篇。”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说完这句话,预想中的【魅力检定】提示,却並未在视野中浮现。
他看向伊莲娜,只见对方那原本充满戒备的眼睛里,此刻竟夹杂著惊讶与悲伤,更有一丝亲切。
“老怀特...”伊莲娜轻声重复著这个名字,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些温度:
“是小罗夏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和你父亲真像。他以前常和我们家马丁提起,说自己有个一心想当吟游诗人的儿子。”
原来她认识自己。
罗夏瞬间明白过来。
马丁和老怀特是工友,伊莲娜自然从丈夫口中听说过自己。
而原主一心沉迷诗歌,对父亲的交际圈子毫无印象,也再合理不过。
难怪角色卡没有触发检定,因为在一位知道自己的长辈面前,所谓的“说服”行为本就不成立。
他心中那份因为诅咒而提起的凝重,也因为这个遇见故人的意外而稍稍放缓。
罗夏看著眼前这位被悲伤笼罩的女人,语气变得更加真诚:
“伊莲娜阿姨,我来这里,是想知道,关於马丁叔叔和我父亲的事。”
“任何事。”罗夏拉过一张小板凳坐下,与她保持著一个礼貌的距离:
“关於马丁叔叔生前的任何事,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细节,都可能成为我诗篇中最动人的音符。”
伊莲娜沉默了。
她低下头,看著自己那双被水泡得发白的手,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
“马丁...他是个顾家的好人。他不像別的矿工那样喜欢去酒馆,每天除了下矿,就是待在家里,陪著莉莉。”
她看著女儿莉莉沉睡的脸颊,眼中泛起温柔,但很快又被痛苦取代。
“但在出事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他变得很奇怪。他不再像以往一样沉默,而是...恐惧!”
罗夏的精神高度集中,他知道,关键的信息要来了。
“他整夜睡不著,就算睡著了,也很快被噩梦惊醒,嘴里反覆喊著『金色的巨瞳在看著我』。”伊莲娜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问他怎么了,他总说没事,只是在矿里太累了。可我知道,他在撒谎!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就像在矿道里遇见了最可怕的怪物一样!”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莉莉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病倒了。”伊莲娜的声音充满自责:
“她开始变得嗜睡不醒,一天比一天虚弱,就算醒来,也无法思考,满嘴胡话。
“就像灵魂被什么东西吸走一样。我带她去看过草药师,可谁也找不出原因。
“发现莉莉生病后,马丁也崩溃了。他没有告诉我原因,只是发了疯一样四处奔走,似乎在打听什么。
“他说他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只要去求矿区的皮尔斯主管帮忙就行。”
“后来呢?”罗夏追问。
“后来他就和你的父亲一起,去找了皮尔斯主管。”伊莲娜痛苦地摇著头,似乎不想回忆这最后的细节。
“他说,是老怀特先生劝他,不能再一个人扛著了,必须把在矿洞里发现的东西上报,让主管来处理。
“然后在那个晚上过后,他们就再也没回来,矿上给我的通知,是他们死於一场意外的矿难...”
伊莲娜的声音带著一种无力的虚弱。
她是如此的弱小,弱小到明知道自己丈夫的死和皮尔斯脱不开干係,但她却无力反抗,只能在这里日復一日地洗著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
可谁又忍心责怪她?面对一个掌握实权的矿区主管,一个挣扎在贫民区的洗衣女工,又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罗夏立刻追问:
“伊莲娜阿姨,马丁叔叔去世后,皮尔斯主管有来过吗?”
“来过一次。”伊莲娜擦了擦眼泪,声音里带著困惑:
“他给了我三十枚银幣抚恤金,比矿上任何一家遇难的都要多。甚至他还了三十银幣,买下了我和马丁之前住的那间破房子,进去翻找了很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离开前单独问我,马丁有没有从矿上带回过什么『特別的东西』。我说没有,他就没再多问,只是让我用钱好好生活。”
她痛苦地补充道:“可我...已经將这笔钱都用来给莉莉治病了,现在马丁用命换来的钱也快光了。”
罗夏的心沉了下去。
那句意有所指的询问,那次反常的搜查。
一切的线索,仿佛都指向了皮尔斯。
他在寻找某件东西,一件被马丁发现,並被他藏匿起来的东西。
而那件东西,很可能就是导致莉莉陷入昏迷不醒的元凶。
罗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接著询问:“那皮尔斯主管,他知道莉莉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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