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迷失，呼唤。（2/2）

张娟看著张红梅问道：“然后呢？”

“额…没然后了。”

“啥？这么大的事你这两句话就说完了？？？”

“嗯…”

“唉，等明天我得好好教教你，故事不是这么说的！！”

“既然没事，我们就放心了。”赵老头说著就要回家，张红梅一家紧隨其后。

人家过来帮忙，別管帮没帮上，肯定不能让人白忙活，这是东北小孩都知道的道理，更別说他们大人了，就是真不帮忙，就过来串个门也得留人家吃一顿饭。

“赵叔，李婶，您们赶紧进屋，饭这就出锅了。”王大海看到一帮人要走，连忙拽著两个老人的胳膊就往屋里走。

“对对对，吃完再走，老儿子，你把你李婶家的几个哥哥姐姐拉进屋。”张娟说著上前一把拽住要走的张红梅，瞪眼道：“听话，別跟我墨跡啊！”

“不行不行，我们一家都吃完饭了！”

“吃完也能在吃点，別撕吧了，一会菜糊了！”

“妈！”张红梅看向李老太太。

“唉…那就叨扰你们了。”李老太太眼看拗不过，跟自己几个孩子招手：“进来吧，谢谢你们大爷大妈。”

几个小孩一起开口：“谢谢大爷大妈。”

“唉，孩子们真乖，赶紧进屋。”张娟说著对王大海说：“你去屋里把炕桌摆上，让孩子们上炕吃。”

…

看著眼前关係融洽的画面，王不二突然之间感觉精神有些恍惚，身体像是宿醉一样摇摇晃晃，害怕家人担心，他狠狠咬破舌尖，借疼痛来恢復神志。

疼痛感转瞬即逝，但还是让他抓住机会，踉蹌后退两步，腿软的瞬间拉过小板凳垫在身下，背靠著碗架柜才勉强不让自己摔倒。

对好奇看过来的人强撑著扯出笑脸，等到没人留意自己，王不二缓缓闭上双眼。

从鸽子市里为夫卖身的那个女人，到邻居们的真心维护，还有家人间的嘮叨玩闹，和二叔二婶的关心照顾，最后是王家庄爷爷奶奶的疼爱呵护。

各种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之中逐一浮现，一直到爷爷奶奶那里达到了顶峰。

叮…

玻璃相继破碎的声音不断在王不二的脑海之中响起，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好像只有一瞬，又好似过了万年。

…

看到儿子的异样，张娟给王大海使了个眼色，王大海秒懂，招呼著一帮人进屋吃饭。

张娟蹲下身轻声问道：“大儿子？”

王不二没有回应，只是双拳紧握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张娟顿时心如刀绞，两只胳膊颤抖著想要抬起儿子的脑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噗…

低著头的王不二一口鲜血喷出。

张娟的手停在半空，怔怔的看著地上那一摊血渍，鲜红的血在黑色的土地上尤为醒目，血渍还掺杂著数颗大小不一的…石头？

张娟的手此时抖得跟筛子一样，顾不上乾净埋汰，从血堆里捡起“石头”。

待擦乾“石头”上的鲜血时，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石头不是別的，正是半颗牙齿。

…

王大海稳住眾人后，推开门就看到妻子张嘴就像傻了一样蹲在儿子面前，刚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妻子手里的东西。

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待发现確实没有看错，王大海深吸几口气，压下內心焦躁不安的情绪。

他一把拉过妻子用力晃了晃：“这个时候你就更要冷静！要不然怎么帮咱儿子？”

听到帮儿子，张娟这才恢復神志。

两人拿工具把地上的血和“石头”收走，从西屋弄了点沙土把地上暗红色的泥土掩盖，顺便把王不二满是鲜血的嘴角擦乾。

事情做完，王大海拉住妻子的手，感受到手中传来疼痛，好像还有液体流出，他轻声安慰：“咱儿子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

王不二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平躺著漂浮在宇宙之中，满天星河尽收眼底。

想要尝试站起来，奈何浑身无力，就连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飘向漆黑的宇宙深处。

这些都是其次，现在的主要问题是…

自己是谁？

自己这是在哪里？

自己要去哪里？

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想不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

王不二没注意到的是，当第一个问题出现时，他的右手慢慢出现了一丝裂纹。

隨著王不二脑海中疑问越来越多时，右手的裂纹也越来越多，在整条胳膊布满裂纹，即將濒临破碎之际。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耳畔低语。

“大儿子！”

谁在说话？

“大儿子！！”

好熟悉…

“大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