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邪门心思(1/2)

席于飞他们陪齐老爷子的时候,梅雨正在陪他师傅侯长青,跟常峥嵘以及刘队长一起打牌呢。

这几天假放的,侯长青都觉得无聊了。

这里又没亲戚,天寒地冻的也不想出去溜达,成天在宿舍不是睡觉就是打牌,看着都颓了不少。

“大宝子这个人,有点儿邪乎。”梅雨扔去出去个对二,其他人都不出牌,他看着自己手里十来张牌琢磨半天,拎出来个单张三。

常峥嵘跟了个单四,抬眼看他,“哟,大宝又哪里惹着你了?”

席于飞对他这个大师兄,一开始还毕恭毕敬的,自从熟悉了之后,这师兄弟有事没事就互相挤兑着玩。

十次里面有八次,梅雨落败。

“我是计较的那人?”一圈之后轮到梅雨,他又盯着牌研究半天,出了个单八。

“你那几张破牌还有什么好研究的?”刘队长吐槽。他手里不是对子就是炸,懒得跟了,“不跟,你还不计较,这不就跟我们面前给大宝子上眼药了吗?”

“不是,”梅雨有些急,“我给他上什么眼药啊,我是真的觉得他老邪乎了。他才多大啊,十九,过了年二十。那行事办法,那说话的劲儿,啧啧。”

侯长青也不想跟,冷眼瞅着梅雨的牌,“你手里那点儿玩意还不赶紧往外扔,留着下蛋啊?他又说什么了?”

单牌都到了大老a了,梅雨也跟不上,“不跟,师傅你知道吧,他跟我姑父叫姑父,那叫一个亲热!好家伙,这去兵团住了两天过年,人家那些小兵蛋子都以为他才是正经外甥呢。然后还有那个管农场的马科长,嘿,人家一口一个姨夫的喊着,跟亲生的似的。”

常峥嵘出了个四个四,“炸,对七。那孩子就是自来熟,怎么就邪乎了?”

“不止是自来熟,回来的时候我问他,如今西北的事儿也办的差不多了,你至于的还跟姓马的那么亲热吗?”梅雨神秘兮兮的道,“你猜他说什么?”

“说话就说话,手里的牌别停!”刘队长打了个对勾,“他说什么?”

梅雨学着席于飞那副样子,“为什么?玉玉,你说为什么?然后玉玉说……”

梅雨把那套亲戚理论拿出来,巴拉巴拉一顿说,“你说他这么大点儿的人,哪就懂这么多了?那说话的劲儿老气横秋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个老头坐在那里,跟我们说教呢。”

他说完,右看看下面的牌,“不跟。”

“你手里到底什么牌啊,这么一直捏着?”常峥嵘又出了个炸,“对圈。要我说大宝子这孩子,就是懂事,脑袋瓜转得快。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有人家聪明,就说人家是老头子。”

“对毛!”刘队长兴奋的甩下大小毛,“六七八九十勾圈尅!完啦!”

常峥嵘哎哟一声,只能丢下手里的牌,顺手把梅雨的牌抢过来看,“我看看……我去,你这一手零碎,人黑手也黑。”

“常叔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梅雨无语的摸出一分钱纸币递给刘队长,“不说我,就说常叔您,您可是咱们段上最聪明学历最高的一个了,你有他那个脑子?”

这年头,普遍觉得人学历高就聪明。不聪明的话,怎么可能能读的下那么多书呢?

侯长青也递给刘队长一分钱,咋么这嘴道:“大宝这个人是有点儿鬼点子,脑瓜子转得快。我听说他跟东北那边下乡的?”

刘队长收了一圈钱,挺开心,“对,三年。十六岁就过去了,去年才回来。刚来的时候孩子那叫一个黑瘦,现在倒是养出来了,白白嫩嫩的,确实是个孩子。梅雨洗牌。”

“东北那个地方,都说什么棒打狍子瓢舀鱼,山鸡飞到饭锅里,听着好像很富裕似的。其实没有。”侯长青叹气,“那地方咱们又不是没跑过,大冬天的时候多冷啊,听说那边半年都是冬,很多大型工厂到了冬天,机器都动不了。”

宣传北大荒的时候,给描述的简直就是个天堂,忽悠了一群年轻人过去了。

结果呢?一个个冻的哭爹喊妈的要回来。

侯长青的邻居家孩子就去了东北,冬天的时候饿的不成了就去山上找吃的,结果被人发现抬回来的,脚趾头都冻截肢了。

虽然最后因为残废不得不送回来,说不上什么因祸得福,毕竟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梅雨把扑克翻的刷刷响,“哎呀,我说的是席于飞,你们聊大东北,跑题了啊。”

“我的意思是说,”侯长青把洗好的牌搬了,拿了第一张,“大宝在东北看多了这些东西,据说东北那边特别讲究人情世故,估计就是这三年学的。”

“估计是家学渊源,我听说席家就是个热情的。哦对,他家好像也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吧?老奉城人?”常峥嵘摸着牌,他很是喜欢席于飞这个孩子,来了不到一年,给他们段挣了两次脸了。听说过年回去局里就会开表彰大会,席于飞把露脸的事又推了,让他跟侯长青以及刘队长沾了大光。

“那边改叫沈阳了,你怎么总是改不过来?”刘队长也在摸牌,看着手里再次回来的两个大小毛,脸上不动声色,“我也觉得是家学渊源,席家还算是挺有名的,当初他们来可是没少收留一些孩子士兵还有学生。教员不是还给他家写了一幅字吗?若不是有那副字,席家……啧啧。”

这几年斗的真的是太可怕了,就算铁路局这种都是自家子弟别人很少能伸进手来的地方,都被拉走了好几家人。不过举报的也没得到好,现在被边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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