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恶人,就在京城!(1/2)
这个地窨子不大,最多也就十个平方,中间用几根破木头顶着房梁,拉了一块烂席子,把地窨子隔成两个部分。外面这一块也就两个平方,放了一些瓶罐劈柴啥的。
现在帘子卷起来了,露出里面一个火塘,上面放了个破砂锅,正在煮不知道什么东西。
火塘里面坐着两个干瘦的老人,穿的十分破旧,但看着很是整洁。
老人头发花白,眼窝深陷,手上满是冻疮。他们旁边,站起来一个中年男人,他身后趟着个女人,女人身边围着两个孩子。站在最外面的是云穆清的大哥云穆怀以及他的妻子姜影。
这一家子,衣服没有一件合身的,而且都十分瘦弱。
不过他们虽然看着贫苦,但小小的地窨子却收拾的十分干净利索,墙壁上还打了木楔,用来放琐碎的小物件。
吕百城高高壮壮的往里面一站,整个空间都显得局促了许多。马科长缩着脖子也不敢往里面凑合,表情又尴尬又纠结。
“我娘这两天不太舒服。”云穆怀轻声道:“家里没有煤油了,点不了灯。”
“老叔,老婶儿,让你们受苦了。”吕百城挺大个汉子,现在眼圈都有些红,“你们别怕,咱们,咱们快见到光了。”
席于飞从兜里掏出一张报纸,塞进云穆清手中,“给咱爷奶他们看,东西我帮你搬过来,我就不进去了,我看不得这个。”
云穆清看着报纸,最上面叠出来的新闻,就是邓公那个要整治某些团伙的内容。
梅雨也默不作声,虽然他一个人搬了所有东西,但现在可不是抱怨吐槽的时候。
俩人搬了几趟,把那些东西都放在地窨子旁边。这时候马科长出来了,看上去表情不是很好。
“咋了姨夫?”席于飞凑过去小声问。
马科长揉了揉眼睛,“大外甥真别怪我,我,我也不知道……哎,平时我也不咋来……”
“这怪你啥呢?”席于飞拉着他走到旁边,“之前那种情况,谁敢出手啊。再说你那边,我表姨……”
“什么表姨不表姨的,”马科长深深的吐出口气,“大外甥,你可是说了,咱们实在亲戚。你姨夫我,我胆子小,平日里有个风吹草动的我都害怕。虽然坐在这个位置上看上去威风,但……哎,总之,叔婶儿这边,姨夫我能帮就帮。”
“这话说的多见外啊,还用姨夫帮啥?您只要照看一下,比什么都强。”席于飞从兜里摸出块儿手绢塞马科长手里,“擦擦脸呗,鼻涕都出来了。”
马科长:……
这时候吕百城也出来了,他用力揉了揉眼,走到马科长身边推了他一下,“走走走,陪我去抽根烟。你俩小子冷的话就上车,车里挡风。让云小子跟他家里人好好聊聊。”
地窨子里传出压抑的哭声,云穆清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下,把云父气的咬牙切齿。
“简直就是个白眼狼!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
“是大宝帮了我,大宝就是席于飞,这些东西也都是他张罗来的。”云穆清先抗过来一包棉絮,棉絮被紧紧的压成一坨,外面裹着挺大一张包袱皮,里面摸着硬邦邦的。
他打开包袱皮,解开棉絮的绳子,然后就看见了里面裹着的东西。
用报纸包的严严实实的几条腊肉,两只烧鸡,一小罐子用黄泥封口的酱豆腐,一包盐,一包糖,每包差不多得有个四五斤。怪不得这么沉。
另一个棉絮包打开,其中一个报纸包里面裹的都是小包小包的各种药品。小纸包上面还贴了医用胶布,写了药品名字以及服用剂量。
借着火光,云父看见其中一包,压低声音惊呼道:“安宫牛黄丸??”
里面是整整二十颗用蜜蜡包裹的药丸子!
“先给容秀吃一颗。”云老爷子道。
崔容秀就是云穆清的母亲,这些日子她亏空很多,身体原本就不太好,冬天更是难受,床都起不来。
破瓦罐里烧着水,姜影用一个饭盒子舀了点儿热水,又从旁边罐子里掏出点儿雪化进去,然后接过云穆清捏开的药丸子,走到云母身边。
几个人伺候着云母吃了药,听着原本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这一包里除了药,还有两瓶高度的二锅头,一大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猪板油,和一包零碎的针线膏药铁丝之类的东西。
云老太太摸着包袱皮道:“这两块布,能做床大被子了。”
他们连个床都没有,地上垫的都是稻草。火坑烧热之后就把火灭掉,然后把稻草铺上去,冬天里睡能暖和一些。
被子更是破的不能看了,棉絮都板结发黑。不是他们不讲究,是这里实在没办法。
两捆棉絮得有二十多斤沉,除了做一床被子,还能再做几身棉衣。
把棉絮收拾起来,又把粮食鸡蛋鹅蛋都搬了进来,原本就逼仄的空间更加逼仄,几乎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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