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雪!雪!雪!(2/2)

边孟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於是,便站出来,为將士们请求道:

“陛下,这风沙实在是太大了。反正,我们已经离开了东渠山官道了,將士们也这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趁著这风沙天气不好行军,咱们不如索性停下来,让军士们好好休整一番啊!”

“待到风沙退去,將士们也养足了精神,再继续行军也不迟啊!”

边孟广的这句话,可真算是说到了眾军士们的心中!

眾人纷纷朝著萧寧,投来了殷切的目光。

只可惜,萧寧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態度强硬道:

“继续行军!到达残山壁再行休整!”

说完这些,萧寧没有再理会这群人,自顾自的走了。

甚至,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事实上。

若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萧寧做这等如此不合理的决断时,是应该给足下面人理由,至少让別人知道你的理由。

只不过,就从萧寧掌军开始,他做任何决断,无论看起来多么不合理,却都未曾解释过。

事实上。

这正是这次行军萧寧要做的,他要利用这次机会,对这群人来一次彻底的驯化!

萧寧不给眾军解释,自然是故意的。

因为,只有不解释,当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时,让事实证明了萧寧决断的正確性时。

眾军才会明白,萧寧如此做的用意。

继而,联想到自己之前的不理解,他们就会在內心中对萧寧心生敬佩和服气之思。

若是一直这般,且萧寧每次毫不讲理的硬派作风,最终都成为最正確的选择之时。

次数多了,这群人就会逐渐在心中,形成一种就算陛下的决断看起来不合理,但他总是对的这样的错觉。

如此以往,久而久之,这群人就会形成一种对自己绝对服从的下意识反应。

无论自己的要求合理与否,解不解释,他们都会顺从。

这其实是帝王心术的一种,更是一种心理学暗示。

比之前那等打一巴掌给一颗枣,可要高明的多了。

从这次行军开始,萧寧就在一直在对这群人进行这方面的驯化。

这种驯化的坏处在於,很难做到。

毕竟。

每次看似不合理的决断,你只要做了,就难免会有无数的反对之声。

你需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坚定的意志力,更重要的,还要有威严,可以震慑住眾人,让他们不至於造反。

好在,萧寧之前早就为此做好了铺垫。

先让这群人怕了自己!

驯化完成的好处,那就更大了。

一群已经对你绝对服从的手下,就是最好的奖励。

在眾军无尽的哀怨、不解中,他们咬著牙,继续拖沓著步伐,顶著风沙,不断行军!

萧寧抬起头,看向天空,又一次感受了一番这天象。

脑海之中微微一算。

快了!

快了!

就在黄昏!

京南地区从未有过的暴雪严寒,就要来了!

到时候,那群没有领取衣被的小队,將会在这恶劣天气的打击下。

在自己面前,彻彻底底的低下头颅!

就此,成为自己最忠实的部下!

残山壁!

其实,就是一处石山的断壁。

其名字的精髓之处,主要在於其“残”字之上。

这处山壁是一极其古老的遗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將其横切断面。

只是,如今那平展的断壁,早已风化的不成样子。

一直以来,此地都是行军部队的避风港。

儘管已经残破,没了往日的高耸巍峨。

可有著这两处山壁的隔断,这样的地域,依旧足以让军士们抵御从四面八方席捲而来的冷风!

眾军终究是达到了残山壁。

抵达此地时,依旧时近黄昏!

加之这漫天黄沙的笼罩,这说是黄昏。

从天色上去看,被黄沙遮挡的冬日,已无任何光芒!

此情此景,事实上和傍晚无异!

抵达山壁下,军士们开始快速的安营扎寨。

根据萧寧的要求,这次他们驻扎在了残破山壁的南面。

边孟广几人行军了这么久了,与军士们相比,也没有少走一点路。

一个个已是疲惫不堪。

他们一边脱去身上的甲衣,一边收拾著各类军物,最终还念念有词。

“青时啊,你跟陛下,还有著一层亲戚关係来的哈。老夫我啊,有点话,想跟你说说。”

边孟广很是疲惫的拍著腿,道。

“边將军请讲!”

卫青时是何等的机敏,见对方这副模样,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对方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咱们这个陛下吧,其实要说能力,那確实有。说陛下贤明吧,那也是绝对的贤明之君!”

“同时,还能与军士同甘共苦,还能预测这风沙,通此玄妙之术。不能不说,咱们的这位陛下,確实无可挑剔。”

“只不过,有些时候,陛下做事,未免有点太过於武断,太过於强硬了些……”

边孟广提出了这个话题。

那庄奎当即跟著点了点头。

“是的,卫將军。说实话,对於咱们这位陛下,我承认,我之前的確有些不服气。”

“可现在,我对咱们陛下,绝对没有了轻视和不服从之意。只不过,正如边帅所说,不能听取纳諫,可不是个好的习惯啊。”

“就拿今天来说,多行这么几里路,又有什么用呢?”

庄奎和边孟广对视了一眼,言辞恳切。

事实上。

此次,他们从背后嚼舌头根子,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担忧。

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就是希望,借卫青时之口,將这话传到萧寧的耳朵里。

其实,就是想跟萧寧商量商量……

毕竟。之前的当面直言,一直没有效果。

如今,只能换一种方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所以啊,卫將军跟陛下关係近,有什么合適的机会,多劝劝陛下吧。”

二人正劝著。

那路舟山手里拿著一烤饼,凑了过来,点头道:

“二位说得对!就目前来看,你们的这位皇帝,的確算得上是贤明之君。可不能接受諫言,著实不妥……”

就连路舟山,都是这等观点。

其他的几处地点。

“哎,真不明白,陛下到此处来休整和之前能有什么区別……”

“能有啥区別?没区別啊。我看啊,无非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绝对权威罢了!

军士们同样,怨言不断。

没有人注意到!

终於!

片刻之后!

头顶之上,第一片雪白之,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