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2)

在这之前, 裴照野从没想过世间还有如此极致的愉悦。

那种舒爽的痉挛感还未完全消退,心跳强劲,皮肉下的血液飞速涌动,混杂着破坏欲与兴奋感溢满全身。

骊珠忍不住缩紧了脚趾。

“……你真的不能含蓄一点吗?”

他额发浸着汗, 气喘未平, 但得到满足, 整个人透着一股从头发丝到脚趾的舒展。

“够含蓄的了,”他低下头, 贴着她耳畔细密地吻, “更过分的, 我只说给我自己听。”

濡湿的、温热的, 像只小动物在蹭她的脸。

刚才的力气全都收敛, 吻得极尽温柔。

好像永远都亲不腻一样。

骊珠觉得有点痒, 歪着头往另一边缩:

“还有过分的?”

她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裴照野没回答, 而是问:“骊珠,我满意了,你呢?”

“……”

“你觉得满意吗?”

“……这不算你心里更过分的话?”

“当然不算。”

他微微笑着, 好像她说了一件幼稚的事。

“不回答,是我表现得不够好,公主不满意吗?”

明明是低姿态的话, 但他此刻如山峦起伏的背肌太具有攻击性, 不管姿态放得再低,压迫感也分毫不减。

就好像,骊珠如果说不满意,他下一刻就会立刻行动——

直到她说满意为止。

“满意!”

骊珠抱着软枕慌忙点头,被他这个眼神盯得有点口不择言:

“你什么都很好,我很满意, 而且……而且也没有太久,让我太累,真的很好。”

她笑得一脸真挚。

前世她都没有这样夸过裴胤之呢。

因为他总是好久好久都不到,累得她又是装哭,又是真哭,他却只是温声哄着,半点不肯放过她。

不像这次,每一步都格外迁就她。

裴照野不做声地瞧着她,眼神很暗,好一会儿,蓦然扯出一个笑。

“公主想喝水吗?”他问。

方才一直微张着嘴,喘着气,骊珠喉咙哑得快冒烟,她点点头。

“但好像忘记准备能喝的水了,只有匏瓜里的酒。”

“啊?可我酒量很差。”

裴照野随手抓过一件寝衣披上,下榻取来匏瓜,“喝醉了也没关系,有我守夜,没有贼人敢近公主榻前。”

骊珠想了想:“……也对!”

她满怀信任地喝了一大口解渴。

“裴照野。”

他将匏瓜放到一旁,听见她说:

“我身上全都是你的味道,我想去沐浴。”

他抱起她:“好。”

船上烧水不便,他只烧了一桶水,倒好,将已经醉了的骊珠抱进水里。

“裴照野,”她用脸颊蹭他的掌心,睫毛擦过他手腕,“你真好,都快和玄英一样好了。”

他浇着水,看热水顺着她秀气的锁骨往下淌。

“很荣幸。”

玄英待她,如长姐如母亲,骊珠能把他和玄英相提并论,的确是很高的评价。

“那和其他人比呢?”

酒气被热水一蒸,骊珠的脑子昏沉沉的,阖目枕着他的掌心问:

“和谁啊……”

“其他人。”

“比什么……”骊珠快睡过去了。

浴桶里突然有水声激荡,船舱内只有一盏灯笼,被踏进桶内的身影一挡,视线骤然全暗。

骊珠敏锐地感觉到危险,但眼皮却好沉好沉。

“刚才那么害怕,是因为以前…很痛吗?”

不知道是因为包裹着她的水太温暖,还是此刻响在耳边的声音、落在锁骨的吻太柔和,骊珠刚要升起的警惕心,很快被寸寸瓦解。

她昂首,在他喉结上啄吻了一下,被醉意熏红的脸颊笑得很甜:

“不记得了,你已经帮我忘掉了啊。”

他的心脏微微缩了一下。

“以后再回想起来……我只会记得新岁的橘灯,记得温暖的炭火,记得这艘船。”

她伏在浴桶边,从袅袅白雾里伸出一双手,贴着他的面颊道:

“……记得有一个人,虽然不会说文雅的话,没怎么读过书,还经常骗我,但我知道,他不舍得我吃苦,不舍得我难过,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小郎君。”

骊珠其实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刚才问她话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在和前世的裴胤之说话。

可裴胤之没有送过她橘灯。

裴照野不知道她和覃珣成过婚。

思绪是混沌的,骊珠想到小时候在兰台,太傅给自己讲过庄周梦蝶的故事。

到底是她梦见自己重回裴胤之的少年时。

还是她重生后又梦见了前世的胤之?

想不明白。

困惑时,膝弯架到了浴桶的边缘。

“骊珠,我没那么好,我只是会装而已。”

吻落在她眼皮上,骊珠眼睫轻颤。

“我要是不舍得你吃苦,现在应该抱你去睡觉,而不是在这里继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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