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双喜临门(4K大章,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2/2)

“可不敢做对不起雪丫头的事儿啊!”

“就是,就是,男人最管不住的就是裤襠里的那二两肉.......”

眼瞅著话题越说越离谱,陈涛不得不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现场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就连房顶上“叮叮噹噹”的敲打声都跟著弱了下来。

这位戴著大檐帽、开著吉普车的公安同志往那儿一站,不怒自威。

在那个年代,执法机关的威严,就是这般令人敬畏。

陈涛不过清了清嗓子,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乡亲们立刻噤若寒蝉,一个个眼巴巴地望著他,等著下文。

陈涛整了整衣领,声音洪亮地说道;“乡亲们,我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啊。”

他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眾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经过组织上反覆调查核实,白潮同志的母亲是一位革命烈士。”说到这里,陈涛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当年落难在了咱们赵家河,而他的父亲,如今却还在世。”

陈涛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但很快又在陈涛压手示意下,安静了下来。

“这位苏婉同志,”陈涛指了指站在白潮身边的姑娘,“正是白潮的妹妹,她主动申请到咱们赵家河插队,就是为了寻找白潮母子的下落。”

“就在前两天,经过组织確认,白潮同志確实就是她要找的哥哥。”

“轰!”的一下。

人群中突然炸开一阵骚动,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就连跟白潮最为亲近的赵艷霞和秦雪也是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身边这个朝夕相处的人,居然还有亲人在世。

惊愕过后,便是喜悦的泪水漫上了眉梢。

陈涛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具体细节涉及个人隱私,我就不多说了。”

隨后他朝著眾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了,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让人家兄妹好好团聚。”

眾人这才重新忙活起来,叮叮噹噹的敲打声又响成一片。可那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分明还在热烈地咀嚼著方才的新闻。

也是啊,比起那些听烂了的扒灰偷汉子的荤段子,这可是实打实的新鲜事。

在这闭塞的乡间,这样的大事足够让大伙儿津津乐道到过年了。

“行了,都別干站著了,来这边坐著说吧。”

秦大山作为家里的长辈,热情地招呼眾人到新砌的土灶旁落座。

这里远离施工的喧囂,也有准备用餐的桌椅。

赵艷霞提著茶壶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茶,大家围成了一个不太规整的圆圈,听著沈婉诉说著她和父亲一直在寻找白潮和他母亲的事。

当沈婉说道,白潮的父亲二十年来从未放弃寻找他们母子,甚至因此终身未再娶时,在座不少人都在偷偷抹眼角。

为这份爱赶到动容。

白潮悄悄捏了捏秦雪的手心,惹得小丫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最后,当沈婉透露白潮的父亲下周就要来正定认亲时,秦家父女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从苏婉的言谈中,他们已然知晓这位素未谋面的亲家是在京城任职的高官。

秦大山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本能地生出了几分畏怯。

而秦雪更多是在担心,怕这位公公瞧不上她这个乡下丫头。

就连一向爽利的赵艷霞,眉宇间也笼罩著一层淡淡的愁绪。

白潮察觉到眾人的不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先把话撂这儿,不管我爹当多大的官,我白潮还是那个白潮。”

他目光灼灼地环视眾人,“特別是雪儿和大山叔,你们千万別有负担。他也只是我爹,不是谁的领导。”

说著他紧紧握住秦雪的手,掷地有声道:“要是他不认你这个儿媳妇,那我这个儿子,他也不必认了!”

这番话说得鏗鏘有力,秦雪的心里就像打翻了蜜罐子,甜得快要溢出来了。

此刻若是白潮提出要了她,恐怕是连半句推辞都不会有的。

“你个臭小子,胡咧咧啥?那可是你亲爹!”

秦大山这个老一辈最重孝道,当即一巴掌拍在白潮肩上,力道大得让白潮齜了齜牙。

“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去看看活计。”

说完秦大山就起身往出走,不过刚迈出两步又回头叮嘱道:“可別耽误了中午的酒席。”

“叔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保准误不了!”白潮揉著肩膀,嬉皮笑脸地应著。

隨后他装模作样地翻找斜挎包,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小布袋瓜子,“啪”地拍在了桌上,“离吃饭还早,咱们嗑点瓜子解闷。”

小丫头孙苗苗一见舅舅从挎包里掏出东西,眼睛顿时亮得像发现了什么宝藏。

“嗖”地躥过去,小手迫不及待地扒拉斜挎包。

可两分钟后却瘪著嘴回来,原来包里只剩些瓜子皮了。这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逗得眾人前仰后合。

白潮嘴角噙著笑,像变戏法似的又从兜里摸出几颗水果。阳光下,彩色的纸闪闪发亮。小丫头立刻破涕为笑,宝贝似的把果攥在手心里。

年轻人就是容易熟络。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哥哥”、“嫂子”、“姐姐”、“妹妹”的招呼声,热闹得就像过年似的。

秦雪偷偷瞄了瞄白潮的侧脸,心想这突如其来的家人,倒让他们的感情更加亲近了几分。

日头渐渐爬高,赵艷霞带著弟媳和新认的妹妹在灶台间又重新开始忙碌。

到了十一点半,四道凉菜八道热菜整整齐齐地摆上了桌。

有鸡有鱼有肉,在这年头可算得上是顶体面的席面了。

“开席嘍——”

秦大山一声吆喝,工匠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三五成群地到水缸边洗手。粗糲的手掌在清水中搓洗,溅起晶莹的水。

“嚯!潮娃子,这席面够排场啊!”

“要不怎么说潮娃子出息呢!”

“就这席面,比娶媳妇还讲究!”

.......................................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夸讚著,眼睛却直往桌上瞟。刚才干活的时候,阵阵香气就直往鼻子里钻,早给他们馋够呛了。

二十四个人正好分成三桌:白潮和亲友一桌,木匠瓦匠师傅一桌,帮工们一桌。考虑到下午还要干活,白潮只拿出来了两瓶白酒,给每桌匀了匀。

然后他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清朗的声音传遍院子:“首先感谢各位帮我白家盖房子,今儿个上樑的大日子,我敬大家一杯!”

眾人纷纷举杯回应:“应该的,乡里乡亲的,说这些干啥!”

等喧闹声渐歇,白潮又举起酒杯,眼中闪著光:“今天除了上樑,还有一桩喜事,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眾人露出会意的笑容。

顿了顿,白潮接著道:“那就是我白潮找到家人了,有父亲,有妹妹,从今往后不再是孤儿了!”

这时,陈涛站了起来,举著酒杯,对眾人道:“来,为这双喜临门,乾杯!”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