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叔,我想请个假(2/2)

办完分户,白潮心里一松,舒了口气。眼下还有另一件要紧的事情等著他去办。

答应孙有福的五十斤鲜鱼很好解决,有掺了灵泉水的鱼饵,左右不过是一个小时的事情。不过,难的是明天如何送鱼。

今天请假去公社办理户口,合情合理。但明天要是为了卖鱼不去上工,一旦被有心人举报投机倒把,那可就麻烦了。

尤其是刚和赵满仓家闹掰,何秀琴母子正憋著坏呢,到时候肯定会被从重处罚。

夕阳的余暉下,白潮不断摩挲著鼻尖思考,忽然不小心碰到了额头的伤口。

“这伤口可是赵卫军实打实打的,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可惜了?”

隨即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转身超赵满仓家走去。

来到赵满仓家,刚进院子,就听见何秀琴扯著嗓子在骂,“养不熟的白眼狼,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翅膀硬了就想飞......”

“咳咳!”

白潮故意加重了咳嗽声,“婶儿,您这是骂谁呢?这么起劲儿啊?”

何秀琴猛地转过头,就看见白潮在大门处站著,她那双三角眼立刻射出警惕的光,“你还来干啥?昨天可是你自己说不要钱的现在反悔可来不及。”

说完,她用力攥了攥腰间的围裙,生怕白潮提起这些年的工分钱,那可是会要了她半条老命。

“婶子放心,我白潮说话算数,今天就是来找满仓叔说点別的事。”

赵满仓此时正蹲在门槛上闷头抽菸,闻言便站起身在门轴上磕了磕菸袋,说道:“户口都办好了,还有啥事?”

这时听到动静的赵小军也从屋里钻了出来,手里攥著把瓜子,脸上都是淤青,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说道:“呦,这不是要单过的能耐梗吗?咋地?家里揭不开锅了?”

说完还故意把瓜子皮朝著白潮脚边吐了吐。

“滚回去!”

正在装菸丝的赵满仓,突然暴起,转身一脚就把赵小军给踹回了屋里,狠厉地说道:“再敢出来,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赵小军哀嚎地跌回了屋里,撞翻了堂屋角落的搪瓷盆子,“妈,妈,你快管管我爸,他又打我,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何秀琴见儿子挨打,赶忙去拽赵满仓,嘴里回护道:“好你个赵老蔫,打起来没完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再敢打我儿子,老娘一个月不让你上炕!”

赵支书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瞪著眼说道:“还不都是你惯的,都几点了,还不快去做饭!”

自打昨天吼了那么一嗓子,赵支书似乎找到了当年指挥民兵战斗的感觉,这两天在家里腰杆子特別的硬,而何秀琴也不敢再像之前那么作妖了。

“吧嗒吧嗒”

打发了何秀琴娘俩,赵满仓又重新点燃了焊烟,深吸一口说道:“潮娃子,你说吧,叔能办的肯定给你办。”

白潮冷眼看著赵家这齣闹剧,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今天办的户口簿,递给了赵满仓,“叔,手续都办好了,户口簿也下来了。”

“就是,就是......”

“咋?分出去单过,你这娃娃还跟叔生分上了?”老支书接过白潮手里的户口簿,不悦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白潮竟然有那么一丝丝感动。不过隨后便被记忆里那些不好的回忆给打散了。

他稳了稳心神,开口道:“没,咋能跟叔生分呢。”

“就是上午在公社遇见了大姐,大姐听说我被小军打伤了头,明天非要带我去县里看看。”

“这不是想跟您请个假嘛。”

“艷霞?”

听到大女儿的名字,赵满仓沉默的吸了口烟,灰白的菸灰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既然你大姐让你去,那就去吧。队里的事我跟你有福叔说。”

白潮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辞別赵家后就马不停蹄地往亮马河赶。

他还有五十斤鲜鱼的任务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