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的恨如潮水(1/2)
此剑是他在十五岁的时候,父亲送给了他。
那一日,他与哥哥斗武。
毫无例外的,他又输了,输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本是双胞胎的两人每日演武,从六岁至十五岁,整整十年,何文宾从未贏过一场。
那一刻,积攒了十年的怨恨如潮水,匯在他的眸光里,將亲情淹没。
父亲在那个时候,將衝动的他摁住,並將这柄薄倖客交到他的手中。
世子之爭,惯来如此。
结局在那一刻註定。
哥哥是无可爭议的继承人,而他需要自立门户,开闢新路,为家族开枝散叶......
怎么就走到今天了呢?
何文宾止不住的想。
他承认自己不会掌兵,不然五百甲士尽死绝,总该有些收穫才是。
他是个吝嗇的人,所以能格外珍惜他能掌控的一切。
但当一切都离他而去,手中只剩下一柄隨著他籍籍无名的薄倖客时,他忽然又感到几分庆幸。
还好我手中有剑,我的实力也在他之上!
此局远未结束,即便是凭自己,依旧能碾压敌人。
何文宾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寧越的呢喃差之毫厘,与其擦肩而过!
恍惚间,寧越想起了千户宴的当晚,与今夜何其的相似。
薛仁外天地圆满,一人独战锻骨初境的禿头山大当家......
战果:毫髮无伤,银袍微脏,生擒对方,甚至藉此布局。
也是在那一晚,他一刀宰掉二当家,踏著他的尸骨前行,仿佛冥冥中有气运加身,此后一路畅行。
及至今夜,外天地圆满的寧越比薛仁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更强也更年轻几岁!
而对手也从初入锻骨境的独眼大当家,换成了锻骨大成的何文宾。
难度翻了数倍,寧越却一时间心潮澎湃!
“跑?废了这么大力气困住我,你是来跟我玩捉迷藏的?”寧越开始不好好说话了,他的话总能让別人心情躁动。
他在黑夜中踱著脚步,脚下熹微的月华流转,却只能点亮他周身三寸宽。
踏月而行的寧越在箔中搜寻,青衫猎猎被夜色浸染成了玄黑,如一座代夜天巡的夜游神。
时不时稟刀截击,將何文宾逼出身形,但又很快失去了目標。
天上月是箔中月,眼前敌是生死酋。
无尽黑暗中像是潜伏著一只凶恶的怪兽,正张开铜铃般的兽眼,凶光毕露,静静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
“你为什么不改名叫何跑跑呢?”寧越喋喋不休。
“可千万別让我抓住哦,不然...你可要遭老罪了。桀桀桀......”
寧越的叫囂声响在何文宾的耳边,但他不语。
不过是想逼他现身罢了,无聊的小把戏。
一尊暗中偷袭的锻骨境高手,其威胁比正面交锋,要强出一倍不止。
吝嗇的何文宾不肯放过一丝丝的优势,他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格外珍惜!
於是薄倖客也黯淡,黑夜总喜欢將一切事物,都染成与它相同的顏色。
“嗤——”忽有剑气一缕,遁空而开,避开了寧越敏锐的感知。
毫无徵兆的一剑,让匆忙躲闪的他额头淌落一串血珠,隨著一同被削断的髮丝滴答落地。
寧越面不改色,依旧在笑:“好剑法!在我们老家,你这水平可以开店给人剃头了,要价三十块都有人剪。”
何文宾没太听懂,不过也无所谓。
他的眸光漆黑,与黑夜融为一色,在暴虐的杀气充盈下,一点毫光在其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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