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应许之地(二)(1/2)

第208章 应许之地(二)

老唐觉得自己不该说出这样一句露骨的话,或许这几个字对於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重点班的处男来说,衝击力有点太大了。

路明非的脸色在一瞬间涨红了,他很复杂的抿著嘴唇,那条夹杂在上下唇之间的缝隙时而上时而下,心中方千言语幻化成一句很简单、很直白的话。

“艹—

“我去!哥们你这么勇敢?”

“我刚刚那只是语气助词!”

“bro,,你有点怂了。”

“你———我——哎一”路明非重重的呼吸著,又重重的嘆了口气。

路明非不是很想理会老唐言语里蹦出来的打趣和轻洮,或许这对於老唐来说,他以往的生活里处处可见这种模式的对谈,可对於路明非来说有点难以接受。

要知道,路明非毫髮无损的度过了“神鬼二象性的哈基麻衣”副本,几乎毫髮无伤的度过了“我同桌天天用打量检疫合格的猪肉的眼神打量我她的名字叫苏晓墙”的副本。

能过这两个副本的都不算是什么定力一般的男人。

路明非敏锐的目光能捕捉到每一个看似不合理实则很有深意的细节,但他就是不会点破並保持自身稳定,因此才能毫髮无损的活到了现在,並准备保持这样的状態继续耐活。

准確的说,路明非就是靠著这么点不把事情真正摆在明面上来的“小体面”,才能继续维持著自己这条小船安稳的在名为“生活”的大海里继续遨游,不至於被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翻涌的大浪翻。

如果他身边时刻有个像老唐一样的傢伙,把这些东西通通开,然后摆在他面前,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继续耐活。

要知道,知道但不想继续知道和知道但时刻有人想让你知道更多,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

他现在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很好,但也没有太糟糕,能维持住就再好不过了,不要再恶化就是他对生活的唯一希冀。他只是一条无辜的、普通的、不耐折腾的木船,光是在大海上航行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再来点波澜他就真的要拼尽全力无法战胜了。

老唐看著路明非几乎要碰到他自己膝盖的前额,脸上的戏謔和轻挑渐渐收起。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可乐,意识到自己可能越过了一点点界限。那套在美国和猎人圈子里的话语对於路明非来说可能並不算特別合適,就像是一把直接的万能钥匙,的確可以捅开路明非的锁芯,但用力太大也会把锁芯直接捅坏。

他打了个隔,晒笑两声,又说:“我的错,mybad,我不该说那些话的,希望你谅解一下我们那边比较—特殊。我在芝加哥生活了很久很久,那里最地道的东西就是黑哥们嘴里十分钟不停的东海岸说唱,其中以m开头的单词和f开头的单词出现的最多。”

“我不听说唱。”路明非低声呢喃了一句。

“行行行,那我直接点”老唐咂咂舌,从自己的脑子里反覆挑选著含蓄又带有生活美感的比喻,“就像是冬天,芝加哥的冬天!冷风颳的你脸生疼,但其实它只是在提醒你该回家带个保暖口罩或者多添两件厚衣服。”

“你也不適合说这种话。”路明非摇摇头,他盯著自己手中杯子里的冰块,仿佛它们的融化是什么世纪难题。

“嘿嘿嘿!”老唐连续吐出好几个语气助词,他说话就是有点这种习惯,过往的经歷带给他的,“兄弟,我——儘管我比大几岁,但我其实没什么好建议给你了,只能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別太紧张,我没有生气或者难过,只是在想事情。”

路明非转过眸子重新看向他,老唐惊讶的发现,那个会低垂著脑袋仿佛要钻进地缝里的男孩几乎是某个瞬间从路明非身上消失了。

见鬼!他都不好说路明非是不是有什么奇妙的魔力在身了。像个解离性身份识別障碍的患者,

时而懦弱可欺,谁来了都能踢一脚,时而又坚硬的不像话,和某种沉淀了千年万年的顽石属於同一物种。

“还有,我现在要回答你的问题。”路明非的声音里带著某种坚硬的线条,像是某种石头的延伸,“我明確的拒绝过她,很多次。”

老唐嬉笑看:“看看不像啊。”

“是的,因为我发现明確的拒绝是无用功。”路明非说,“她就像是个没长耳朵的、会走路的雕像,我看她或者不看她,她都在我身后假装我的影子,我的拒绝她不是听不懂,只是不听,久而久之我烦了也累了,所以我就警告她,並且明確说这是最后的警告。”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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