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永恆之蛇（2/2）

越往內部走，气氛便越发凝重，火光晃动的速度比印象中缓慢许多，连行走时衣摆摇动的速度也比起外界要更加缓慢。

在幽绿水晶眼球重量足以匹及蒸汽机车时，伊莎终於找到了奥蒂安娜所在的位置，一扇毫无特点的陈旧木门。

她轻轻推开没上锁的木门，侧身警惕，门板大剑先入房中。

与预想中陛下在施展古怪巫术，用巫术吉尔玛人生命鲜血献祭不同，奥蒂安娜跪在一尊老旧神像前，双手握於胸前无声祈祷，一尘不染的修女长袍並未掩盖她优雅端庄的气质，反而越发衬托出神圣之意。

“奥蒂……”伊莎不知后缀如何称呼，她见过陛下，但面前的人似乎与印象中的吉尔玛统治者有些区別。

“称呼我为奥蒂安娜即可，伊莎小姐。”陛下轻声解释，隨后说道：“请等待片刻，祈祷时分神已是对神的不敬……”

神？

老实说，伊莎从来没见过埃布尔的模样，根据海巡队广为流传的说法，埃布尔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在古老的时代驾驶著三匹神马牵动的战车，率领潮汐与洋流席捲整个世界。

她昂头一看，心中有些失望，埃布尔怎么会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矮子呢……

神像很是古旧，时间带走了许多痕跡，但依稀可见奥蒂安娜祈祷的对象並不高大。

他穿著一件松垮的学者长袍，手中捧著书与权杖，那是知识与权威的象徵，但唯独没有象徵统治的王冠。

不久后，在伊莎警惕的目光中，奥蒂安娜转身过，展现那美了眼睛的绝美容顏，优雅、神圣与残缺，这几种矛盾至极的气质，让她显得过於特殊。

“伊莎，你很幸运……你的父母给你留下良好的血统，得以適应灰雾的力量，拥有著人类之身，却无需如我们一般待在这死寂的圣所，能自由在大海中遨游。

我很羡慕你，不止是我，奥蒂莉亚和安娜也是如此……”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但……你可能是敌人。”

伊莎的耿直没有过改变，她握剑的手渐渐绷紧，队长没告诉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但……如果执剑者是奥蒂安娜的意志延伸，那说明陛下已经准备对吉尔玛城展开清洗。

“没错，以你们海巡队……又或是异种人的角度来看，我確实是敌人。”

“什么异种人？”伊莎紧皱眉头，神色忽然浮现从未有过的变化：“你，想说些什么。”

“你还没明白吗……看来尼克勒斯並未向队员解释过，所谓的海巡队，本质是將灰雾的力量融入你们的身体中，借著它能扭曲形体的偽装能力，加以吉尔玛无数岁月以来，强调人类形態对延续种族的重要性，將你们从鱼人塑造成人罢了……”

奥蒂安娜微妙的笑容，说明是在刻意透露这则消息，她又转过身，双手握在胸前向埃布尔祈求宽恕。

“请原谅他们的傲慢吧，特別是尼克勒斯，他明知身体引入灰雾的尝试会让安娜陷入危险，却还是抱著吉尔玛高於一切的崇高心態，將发誓守护的女士拋弃给了秘仪巫师团，让她成为预言中可悲的牺牲品。”

她垂下头，疯癲一般开始狂笑不止：“我会亲手杀了他，但在此之前，先解决掉你吧……让我们羡慕的伊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