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祈並者（2/2）

没有灵魂，这让维克多聆听神之声时有些艰难，他听到了一阵阵冰冷粘稠的呢喃，像是无数条野狗在耳边狂吠不止。

死去的记忆涌上心头，在这不知真实位置的吉尔玛城门前，维克多·奥格尔格又回想起与初恋分开的高中时代……以及被金杯撞到的深刻记忆。

醒悟的泪水，在高阶魔鬼脸颊上流淌，他痛彻心扉，如果高考能多两百分，如果那晚去撞大运……

光芒，渐渐从他身后飘起，那是虔诚之人流下的泪水，化作名为怜悯与苦难的信仰。

祭司牵起他的手，请他共同乘著白马进入吉尔玛城，感受著身后男人传出的气息，怜悯目光越发强盛。

“每个人都会有无法弥补的遗憾，这是凡人肉身无法避免的命运，唯有在神的国度，我们才能完整……”

有点意思……

维克多揪起一颗龙纹战士的灵魂，刚才那束象徵信仰的光芒，实则是阿诺斯人飘起的，让他对一些早已淡忘的事情而流泪，实在是太难为高阶魔鬼了。

他骑在马屁股上，侧目观看著吉尔玛的两侧，对映入眼中的事物，越发感到困惑。

街道两侧有很多人，如果说长著浑身上下一半都是海洋生物特徵的傢伙是人，那么这座城市就显得略微有些拥挤。

提著长矛，身著坚固鳞甲的战士，顶著略显滑稽的章鱼脑袋，命令在旁等候十余名鱼头士兵退下，躬身向神圣的祭司问候。

背部生有黑色鱼鰭的矮小傢伙，匍匐在地面伸出舌头在舔舐地缝中可能存在的垃圾污秽，即便这座城市已经乾净到一尘不染，他们依然在努力完成工作。

在白马踏过之后，这些清道夫爭先抢夺祭司路过的土地，因爭夺不到神圣眷顾的可怜傢伙，將长满倒刺的舌头扎入同伴身体中，以鲜血与战斗爭夺属於自己的权力。

长满鳞片，头颅流线细长的马，拉拽车厢迈过街道，在祭司经过时停下步伐目视神显降临，“人”们纷纷停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將注意力放在白马之上的祭司，以及维克多身上。

他们狂热將鲜与珊瑚、玛瑙递给神显，低头亲吻白马踏过的路面，只需美丽祭司的一个微笑，街道便陷入疯狂。

这是一座光辉之下，隱藏著绝望的城市，末日到来的预言，让他们只能將一切寄託给……

维克多扫过身前祭司，只能见到一头如海蔚蓝的长髮。

她目光一变，从原本的饶有兴趣观察，换做隱晦的鄙夷与悲哀，双手向前环住面前祭司的身体，脸颊贴住蔚蓝长发，贪婪吸吮著熟悉的气息。

祭司似乎对这一切並不陌生，她轻轻拉拽韁绳，让白马加快一些速度。

“我们快到了，他们是你的僕人，是模仿的模仿……讚美是他们唯一能赎罪的办法。”

赎罪一词道出，让所有鱼人纷纷跪下，齐声吟唱著没有歌词的旋律，那歌声悠长而久远，在街道持续迴荡，却没有任何具体含义。

直到抵达那座耸立於城市中央，仿佛巨型城堡的修道院之前，“维克多”都保持著紧紧抱住祭司的动作，似乎担心一旦鬆开手，她就会离开。

【她是奥蒂莉亚？】

【不，她是我之前的侍女……一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