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靖朝国运崩塌，三大至宝齐聚！（2/2）
他们看见靖帝如何从最初的震惊转为暴怒，如何气急败坏地嘶吼、砸碎身边的一切，又如何从威胁恐嚇变为卑微的乞求。
他们更看见，程文贞周身的浩然之气隨著这一拜又一拜逐渐黯淡，他的容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
挺拔的脊背渐渐佝僂，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
明明早已知晓程文贞的计划，知晓他决心赴死，可当这一切真实地发生在眼前时，许多人依旧不忍地偏过头，闭上了眼。
无声的悲慟在人群中蔓延。
每一个人的拳头都死死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住了所有人一他们只能在这里看著，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目睹一位贤者燃烧自己，为人间换来一线熹微的曙光。
就连那位活了整整两百年、修为已至第九境的不朽佛主，此刻也只是悠然发出一声长嘆。
那嘆息声中浸透了岁月的沧桑与无奈。
“两百年前，儒圣便有预言，天地有此一劫。”
“彼时，程文贞便与老訥做下交易。故而从两百年前起，他便已心存死志，静候今日。”
佛主的声音低沉而恢弘，在大殿中迴荡。
眾人闻言，心头更是沉重，仿佛被压上了万钧巨石。
原来这场牺牲，跨越了两百年的时光，早已註定。
裴川站在人群中，牙关紧咬，体內的真气因激盪的情绪而微微震颤。
他也一样，无力改变任何事。
就在这时，佛主再次开口，目光穿透水幕，仿佛看到了命运的轨跡：“靖朝国运，將彻底湮灭。”
这也意味著，与国运同息同伤的程文贞，即將道消身殞。
佛主缓缓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一旁白衣胜雪的姜洛仙身上。
“当今天下，若说谁最有资格踏入那第九不朽境，人族之中，本是你姜洛仙。”
他话语微顿，视线又转向一旁的裴川，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
“当然，天机不知为何竟生偏差。如今，你，裴川，亦是最有希望踏入第九境的人选之一。”
“而欲踏入第九境，必须集齐三大天地至宝。除却你们已得的祖龙精血与不死，最后一件，
便是龙运。”
“如今靖朝国运破碎，其散逸出的龙运精华，若能被及时匯聚，便可形成一份无主的龙运至宝姜洛仙刚刚亲耳听到程文贞与靖帝的对话，深知吸收完整龙运所带来的滔天业障与万民灾劫。
她绝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挣扎，旋即化为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清冷：“若吸收龙运需以百姓苦难为基石，那我姜洛仙，寧愿永困第七境！我寧愿“
她没有说完，但裴川明白。
姜洛仙身负千年劫煞，反噬已深，若不能儘快突破至第八境，等待她的唯有神魂俱灭。
对她而言，不突破，便是死。
佛主微微頜首，眼中流露出讚许之色。
“无须有此顾虑。国运已碎，此番散逸出的仅是些许龙运精华，足以凝聚成至宝，却已无涉国本民生，不会引发天下灾劫。”
他的话语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眾人自然深信不疑，
“那我们该如何收集这散逸的龙运？”裴川急切问道。
佛主缓缓摇头：“即便是本座，亦无法强行收集。或者说，强行为之，代价太大，恐非此刻天地所能承受。唯有身负天命、承继大气运的下一位真龙天子，方可感应並匯聚这些无主的龙运。”
下一位真龙天子？
眾人面面相，此时此地，去何处寻觅真龙天子？
裴川脑中骤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安庆公主！她身负靖朝皇室最纯粹的血脉，她可以吗？”
佛主目光微动，缓缓頜首：“可。”
言出法隨。
只见佛主轻轻一挥袍袖，空间仿佛水纹般荡漾了一下。
下一刻，一道娇俏的身影便伴隨著细微的空间波动，突元地出现在了方佛寺大殿之中。
正是原本在公主府中静修的安庆公主。
她显然还未明白髮生了何事，眼眸中带著几分茫然与惊，待看清周围环境以及空中水幕显示的骇人景象时，脸上顿时写满了震惊。
“裴川？国师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下意识地看向裴川和姜洛仙。
裴川立刻以最简洁的语言，將程文贞捨身拜碎国运、龙运散逸函待收集，以及唯有她可能匯聚龙运的紧迫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安庆公主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空中水幕里生命之火即將熄灭的程夫子，又看了看周围眾人殷切而沉重的目光。
但很快，安庆公主就平静了下来。
安庆公主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去收集龙运，绝不辜负夫子的牺牲！”
就在此时，水幕之中景象再变。
那庞大的气运金龙发出一声似哀鸣、又似解脱的长吟。
庞大的龙躯彻底崩解，化作无数道璀璨夺目的金色流光，如同一场逆行的流星雨，四散飞溅，
照亮了整个天空。
龙运，彻底消散了。
但其中一部分精华，並未立刻归於天地，而是如同无头苍龙般在空中盘旋哀鸣，似乎仍在等待它的归宿。
水幕中，清晰地看到重伤的靖帝如同疯魔般冲天而起，试图强行吸纳那些散逸的龙运精华。
“朕的！都是朕的！”他嘶吼著，眼中充满了贪婪与疯狂。
然而，就在他即將触碰到那团最核心的龙运精华时，另一股柔和却坚韧的牵引之力，通过安庆公主的身体，与那龙运建立了玄而又玄的联繫！
靖帝猛地察觉到竟有人与他爭夺，暴怒瞬间达到顶点：“谁？谁敢与朕爭夺龙运！朕是靖朝天子！是真龙！”
他拼命催动修为，想要强行压下那股爭夺之力。
可此时的龙运，早已因他的所作所为而充满了厌恶与排斥。
若是无人爭夺，散逸的龙运或许还会暂归其手。
但此刻出现了另一个更受龙运亲近的召唤，那龙运精华毫不犹豫地挣脱靖帝的束缚，朝著万佛寺的方向涌来！
靖帝彻底慌了，他能感觉到龙运正在飞速流失。
他对著虚空，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不管你是谁！停下！朕什么都答应你！富贵？权势？功法？只要你停下，朕与你共享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