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营盐铁(1/2)

第175章 营盐铁

在阿卜杜拉赫曼沿河溃逃之后,巨港周围便成了伊比利亚半岛传教士的乐土。

他们披著十字与经书的外衣,带著在马来半岛僱佣的土著护卫竖起十字架、推倒旧祭台,把这片从未真正属於他们的土地,划进所谓“收復失地”的功业簿里。

在那些传教士眼里,《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便是他们行为的合法性来源。

而陈安之所以放任他们那么搞,原因也很简单一一南洋的汉人实在太少,想在苏门答腊再建立一套可运转的统治机器,代价如同在泥沼里修城,耗费巨大却收成寥寥。

与其把兵力、粮船、银两都埋在那片人心不附的土地里,不如借这些传教士的刀,用他们的圣名去牵制土著,挡在港口与航路的外围,替他省下这笔难算的帐。

毕竟和汉人数量同样有限的,还有他陈安的精力。

除了怀孕的妻妾外,淡马锡的物价问题已经烧到了他的案桌上,

首先是缺铁,缺那种能在炮膛里承受火药烈焰、发射百次不炸膛的好铁。那些佛山来的炮匠嫌吕宋铁渣多、脆性大,远不如广铁。可那產地远在千里之外,如今又有满清迁界禁海,他连路都走不通。

其次则是米价,淡马锡的米价已涨到五两银子一石,足足是永乐年间的十倍,与崇禎末年时的价位已不相上下。帐面上的原因简单到人人都能说出一一银多粮少。

再加之马来半岛南部林木密布,地势低洼,多是积水成潭的泥炭沼地,田土瘠薄得像筛子眼,

撒下去的稻穀也结不出几斗好米。

於是粮食只能仰赖仰光与暹罗的船队输送;吕宋虽有余粮,却也不宽裕,还得优先填补军中口粮一一毕竟,朝廷拨下的军粮够不上陈安给土兵定下的標准。

虽然仰光的大粮仓源源不断地送来稻米,淡马锡並不真正缺粮,可现在走海路的商船並未从毛淡驶出,一旦把海运的损耗、船夫的工钱、脚夫的口粮一笔笔算进帐本,米价就像退不下去的潮水,一寸寸往上顶。

更糟的是,这个数字不仅写在帐房先生的簿子上,也写进了那些刚刚南逃来的汉人心里。一路顛沛流离,相比於什么“国家大义”,他们更想要一条活路,最好还是条不饿肚子的活路。

而对於这片开垦难度极大的土地,陈安很清楚,除非他前世是个农学家,不然想扭转这件事几乎不可能。他能做的,也只有两件事,一是儘可能把米价打下来,二是稳住人心。毕竟,粮是有的,只是贵了那么亿点。

“娘的,这米怎么这么贵啊?”,驻扎在马六甲的白文选,听到市並传来的米价,脸色立刻拉了下来。虽说他军中的粮草是朝堂直接供应,但这种米价对南逃的百姓而言简直是割肉。

而且他早年起兵反明,不就是因为那高得离谱的米价?他立刻叫人替他草擬奏疏,言辞恳切又带几分火气,请求朝廷立即拨粮賑济,稳定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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