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衝突(1/2)

房间里普洱茶的清香混杂著甜冽的雪松味,掛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动著,彰显著时间的流逝。

………

39手指夹著一支点燃的烟,上半身靠在沙发上,夹叉著双腿,他完全是一种舒適懒散的状態,声音缓慢低沉,就像是在一个平常的午后和老友之间相谈甚欢。

“我记得,神学家们提出过本体论证明,认为上帝是最完美的存在,存在是完美的属性之一,所以上帝必然存在。这是从上帝的概念本身推导出上帝的存在,虽然我觉得这其中漏洞百出。”

“仅仅从上帝的概念中不能必然推出上帝在现实中存在,概念上的完美不意味著现实中的存在。哲学家辩驳这个观点时,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上帝是否能造出一个他自己都搬不起来的石头。”

安伯斯昂了下头,他还是挑著茶杯里面的茶叶嚼,嘲笑著说:“这就是一个悖论,因为他们自称上帝无所不能,但是上帝如果真的无所不能的话,那怎么可能存在他搬不起来的石头。社会的大势应该是科学,科学是理性的,有逻辑的,神学无非就是唯心论。”

安伯斯聊高兴了,他兴奋的站起来闪到柜子旁,从里面摸出一个全新的鸟嘴面具,弯腰递给了39。

“你试试这个,我们相信黑死病是可以战胜的。我知道那玩意儿应该是靠唾液还有跳蚤传播的!你想看看我们的研究效果吗?”

谢德接过面具,暗搓搓的看了一眼墙上掛著的闹钟,他们居然聊了整整一个半小时,鸟嘴医生显然还处於兴奋的状態,让谢德不敢说要走的话,他只能附和,表现出十足的兴趣,把面具戴在头上。

“非常乐意。”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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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斯好心情的带著他走在前面,並且带上了那一只乌鸦,他动手在乌鸦头上按了几下,昏迷不醒的乌鸦便惊醒过来,嘎的一声,又惊又惧的四周乱看。

然后又委屈又不可置信的看向旁边的谢德,看得谢德怪尷尬的。

谢德只戴上了面具,並没有穿斗篷一类的衣服,所以银色长髮如瀑,显眼的披散著,让他像是一只银色羽毛的鸟儿,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乌鸦转个身用屁股对他,引得安伯斯没忍住哈哈大笑。

他们出去拐了几个弯,到了一间简陋又宽敞的病房,病房里摆著十几个床位,上面躺著生死不明的病人,还有几个穿的很严实戴著口罩的护士。

谢德在这些护士里面看见了岳夏末,现在她正认真的在给一个病人餵药,一丝不苟,眼神绝不乱看,仿佛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安伯斯招了招手,声音沙哑,“顿普利,你的宠物。你真的不能让它乱飞了,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给打下来吃掉的,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贫民,他们可不在乎吃的是什么肉。”

一个本来正在病人身前记录数据的鸟嘴医生把数据本丟给一个护士,就赶紧的走了过来,他像是安伯斯的缩小版,身上的恐怖气息没有安伯斯那般的浓烈,长得比谢德要略矮一些。

“可是它是一只鸟儿啊,把它关在笼子里,它会鬱闷的。”

乌鸦飞到顿普利的手上,可怜兮兮的看著安伯斯,然后对著谢德愤怒的嘎了一声,像告状一样。

顿普利看过来,“这位是?”

“是我的朋友,39,是他帮你把乌鸦带回来的。”

“那…非常感谢。”

“好了,带我看看病得最严重的病人。”

安伯斯打断顿普利的话,大摇大摆的走到一个不停咳嗽的病人身前,不顾这个病人非常惊恐的目光,他直接上手掐著病人的脖子,像是打量一只肥鸡,最后还拍了拍病人的脸。

“你看吧,39,这傢伙在前天马上就要死了,是我把他救回来的,他不仅得了黑死病,他甚至还有肺癌,虽然现在他很痛苦,但至少他还活著。”

谢德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他倒是觉得这个病人跟个实验体似的,还怪可怜的,不过现在可不是他可怜別人的时候。

鸟嘴面具遮挡了太多的情绪,39微微点头,夸讚,“你的医术就是在从地狱的手里抢人。”

“哈哈哈……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人死而復生的。”安伯斯语气狂妄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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