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29.港祭,舍既成之本,逐未来之业(6K)(2/2)

长泽美雅看著不远处的捞金鱼摊位说:

“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如果真以出生日期来定的话,优是我的姐姐。”

“只是我看上去不適合当姐姐。”后藤优望著手里的摄像机说道。

久野立华说:“行了不说这些,去玩捞金鱼吧。”

“如果捞到的话你会养?”

“嗯,但是能不能活就全看它的福分了。”

起码在祭典上捞的金鱼不知为什么寿命都很短,带回去没几天就翻肚子了。

来到捞金鱼的摊位。

“一把捞网两百巴!”

“给。”

一个个交钱麻烦,北原白马直接交付了两千巴,拿了十把捞网。

这些小钱可以互相请,但是“大额”的就需要aa了。

长泽美雅將浴衣的袖子高高捲起,锁定了一头看上去活跃的金鱼,小心翼翼地將网子放进水里。

结果金鱼被惊动,闷头把薄纸给撞破逃跑了。

“逊吶。”久野立华笑道。

“你来啊,没捞就是开始嘲讽人了。”

“捞就捞,看好了,纸黏上去的这一面是表面,用这面不容易破,然后左手拿碗等著,捞网斜放进水里,捞的时候要用到网子的外框,只让金鱼的头到网子上,然后再.......一鼓作气捞起来!”

她的理论很扎实,但金鱼依旧衝破了网,在水中畅游。

“哈哈哈,你不也一样。”长泽美雅笑著说,

久野立华举起网,瞪大了眼睛,又瞄了眼在吆喝的店主低声吐槽道:

“绝对是网的问题,奸商不得好死。”

“啊......上来了。”这时后藤优突然说道,拿起摄像机拍照。

两个女孩侧目一看,发现北原白马的碗里已经有了一条红色琉金,立马露出惊讶的表情。

“北原老师,你很会吗!”

“好强,一个网就中了,和某个光有理论的人完全不一样。”

北原白马把手里剩下的一个网交给了久野立华:

“不怎么会,也是按照久野同学教的才捞上来的。”

久野立华一听,骄傲地对长泽美雅警去视线说:

“看,我现在也是北原老师的老师了。”

长泽美雅纳闷地说道:“你这便宜也要占?”

她的话音刚落,四宫遥也捞上了一条黑龙晴金鱼。

久野立华举起手里破坏的渔网说:“这就是夫唱妇隨吗....

但她很快就收起颓废的心思,开始一股脑地闷声捞金鱼。

“给它们取什么名字?”四宫遥问道。

北原白马看了两个人碗里的金鱼,笑著说:“小红和小黑。”

四宫遥直接笑出声来:

“太直接了吧?”

“因为我知道养不活,它们会死的很快。”

北原白马望著在水里游动的金鱼说,

“如果取的名字太有意义,难过的人反而是自己。”

本来哀伤的气氛已经烘托上头了,结果四宫遥直接一手捏了捏他的脸:

“蠢蛋,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和女生聊天最重要的是感性!”

“我已经很感性了...

“不行,重新来,这两条金鱼要取什么名字?”

“北原白马和四宫遥。”

四宫遥露出一副微妙的暖昧表情,十分温柔地说:

“哎,可你刚刚才说不能取的太有意义,难过的人会是自己,现在这个也太有意义了,我反而开始难过了。”

北原白马:“

一一请教一下,女孩子真的都这样吗?

四宫遥见他这幅模样顿时笑出了声:

“行啦,听你的,就小红和小黑吧。”

“到头来不还是甲方案吗!”

“来回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顽皮地笑了笑。

两个人的互动让身边的三个少女都看得有些羡慕,特別是久野立华,如果说她不想恋爱,那一定是假的。

可惜身材过於贫瘠,到底有谁能拋弃腐朽的肉体,从灵魂深处知晓她的可爱呢。

“哎一一”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嘆口气。

刚想和身边的两个女孩聊天,却发现她们贴在一起看摄像机里拍摄的照片,女孩子的肉体隔著浴衣贴贴,景色格外吸晴。

自己身边有情侣就算了,怎么还有“少女贴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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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的想法不说出来我怎么能懂?还有刚才说利用我是怎么回事?”

“已经和月夜无关了,你从前说过的吧?哪怕没了谁都要往前看,现在自己又在做著什么?”

“可是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长瀨月夜快步走上前,一把手握住斋藤晴鸟的手腕,从她嘴唇流露出的话语,夹杂著细微的喘息在耳朵深处响起,

“晴鸟小时候不是和我说过吗,要当一辈子的朋友!”

斋藤晴鸟单手紧拽住单肩包。

如果是从前,每次一和月夜在一起,她心中空虚的部分都会得到填补。

那时候的她觉得,和这样的人当朋友,是一件多么甜蜜的事情。

可现在,这份空虚却因为长瀨月夜而不断扩散开来,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气力,全部被抽乾了,完全脱力。

“我不要了......”斋藤晴鸟深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长瀨月夜的喉咙感觉到阵阵寒意:

“什么意思?”

斋藤晴鸟面无表情地转过头,语气凛然地说道:

“我不想和月夜当一辈子朋友了。”

朦朧少女的眼中,流露出吃惊的眼神:

“晴鸟......?”

在她错愣的时候,港祭的第一枚烟,终於升上了夜空。

隨著一阵巨响,漆黑的天空中,盛放著一朵巨大的金菊。

紧接著,朵朵壮丽的烟火绽放在夜空之中,释放出梦幻而又短暂的火光。

长瀨月夜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下,仿佛在寻找当时以倔强的气力,请求她別离开的斋藤晴鸟。

“刚刚天上的烟火是水母吗?”

“我怎么感觉像鱼啊?”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得很清楚呢!”

喧囂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然而全部被长瀨月夜自动屏蔽,目光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身前的少女。

“为什么说这种话?就因为我没注意到你喜欢上低音號的想法?”

“唔一一!”

斋藤晴鸟的眉头紧紧一皱,心中感觉无比刺痛,咬著牙深深地垂下头,目光剧烈晃动,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而努力到现在的,除了吹奏部和上低音號,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长瀨月夜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无所有”这个词太过沉重,她实在不愿意去深想。

“晴鸟...:..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清楚,行吗?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这句话仿佛是对斋藤晴鸟的请求,让她一时静默无语,唯有天空中盛放的火,时不时照亮了她的脸颊。

“只有月夜你的前路畅通无阻,,有体谅你的母亲,还有给予你关照的北原.....

斋藤晴鸟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直接用力收回手说,

“我回去了,今后不要再联繫我了,贵安。”

不知为何,她口中的“贵安”在长瀨月夜的耳中分外刺眼。

望著逐渐离开的斋藤晴鸟,长瀨月夜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躁动,她现在多少能明白当初晴鸟的感受。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阻止对方逐渐变成一个陌生的,无法触及的人。

但是和斋藤晴鸟不同,她没有勇气去说“愿意去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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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始终在函馆湾上盛放,在灿烂的夜空下,斋藤晴鸟独自一个人走回了家。

彩色的光亮时不时映照著独栋別墅,站在门前,她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焦躁。

所以......为什么月夜真的一句话挽留的话都没说呢?

可自己为什么又希望月夜能再追上来说些什么呢?

难道也希望从她的嘴里听到“只要能当朋友,我什么事情都能做”这句话?

斋藤晴鸟浅吸了口气,掏出钥匙。

打开门,发现他还没走,在客厅內看著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面似乎是什么报表,看的不太懂。

“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斋藤父亲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

“和月夜吵架了。”她坐在玄关上,准备脱下鞋子。

斋藤父亲皱著眉头,挺直了腰身说:“去给我道歉。

“我是你女儿还是她是你女儿?”

斋藤晴鸟的血顿时衝到脑子里去,稍稍咬著牙说,

“我不可能去。”

“不要这么小孩子气。”

斋藤父亲站起身,以严肃的表情说道“你以为现在过的这么好是全凭著谁?现在这个社会,你觉得机会是每次都有吗?”

斋藤晴鸟瞪圆了眼睛,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仿佛有刀子在皮肤上割咬著。

“既然这样,你乾脆去外面找个孤儿当孩子不就行了?反正目的只有一个。”

“都已经十七岁了不要任性,你什么都不要担心过好现在的生活就行了,我等会儿带你去道歉,我都说了长瀨家对我们很重要。”

斋藤父亲重新坐了下来,继续看起了笔记本电脑说,

“等你三分钟,收拾一下就走。”

斋藤晴鸟涨红著脸,直接穿好鞋子踏上地板,往二楼走去。

没几分钟,就看见她背著书包和一个银色行李箱下来。

由於行李箱太重拖不动,能听见箱子的后半重重地砸在阶梯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你做什么?离家出走吗?”

斋藤父亲並未阻拦,而是坐在沙发上说,

“你以为这样很有个性?你会什么?在外面谁会收留你?赶紧给我放回去!”

斋藤晴鸟闷著一张脸不说话,气喘吁吁地提著行李箱来到玄关。

“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会浪费一大把时间去找你。”斋藤父亲终於起身走过来,

但还是没出手阻拦。

斋藤晴鸟的眼角一阵泛热,在心中暗骂父亲一点都不理解她的心情。

可如今终於得到了宣泄的出口,拎著行李箱离开別墅的时候,內心感觉无比轻鬆,身体轻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天空中再次响起了炸裂的声音,她抬起头,无数朵金灿灿的映入眼帘。

那沉重得能让內臟都为之震颤的烟火声,在她的耳郭內迴响著。

现在,又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