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最后一面（2/2）

星云问道：“你今天来见我，告诉我这些事，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对吗？”

方堂点点头，说道：“你还有三天的寿命。”

星云道：“三天？够多了。”

她突然促狭地盯著方堂，说道：“我不想带著疑惑离开，有个问题我始终想问你，可惜来不及出口—“”

她顿了顿，说道：“如果那晚我们之间没有被耕造成的混乱打断，你会怎么办，你会从了我的求爱吗，还是说为了你神明的尊严，而將我推开？”

她期待地看著方堂，想听听他会怎么回答。

方堂摇摇头，说道：“这种事不会发生。”

“我是说假设。”

星云赌气道。

方堂道：“不存在这种假设。”

“在你的飞船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就预见到这个场景，它不会有例外的情况。”

很好，神的预见能力！

星云很想耍耍脾气，告诉他，她不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神奇的能力，也不是真觉得那晚的事情可以改变，她只是假设一种情况，想以此知道他的態度。

而他现在的回应，很像是在装糊涂迴避。

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先知已经给了她回答。

先知是告诉她，在所有的可能性中，都没有她期待的那种可能。

星云忽然兴致索然。

她沉默一阵，说道：“真让人灰心啊。”

她像是又回到七十年前，变成那个有些任性的少女，赌气道：“你走吧，我才不想再见到你。”

方堂转身离开王宫。

苕和萤在宫殿外的台阶下等候，见到先知离开，立即闯进宫殿，却见王神情落寞地依偎在榻上，眼晴出神地望著火盆，不知在想些什么。

苕和萤从来没见到王有这种迷茫的神態，全都紧张地不敢大声出气。

苕小声问道：“母亲？”

星云从伤感中挣脱出来，眼神凝驻在苕身上，笑道：“哦，你们来了。”

苕再次感受到王眼神中的力量，这种熟悉感让她感觉欢欣，她问道：“母亲，您与先知都谈了什么？”

星云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替我擬一道旨，召你的哥哥姐姐们回来吧。”

茗恭敬道：“遵命。”

说完就要退下，却听王又道：“我交代你撰写的歷史，你完成了吗？”

苕说道：“已经完成了，只是有些章节需要请示母亲的意见。”

星云道：“你拿来给我看吧。”

苕退下去，先擬旨召她的十几个哥哥姐姐回来，然后捧著自己撰写的史书回到宫殿中。

这些年有熊国早发明了新的书写载体，不再用曾经的树叶，而是一种更加轻薄与洁白的纸张。

星云抚摸著仍旧带有油墨香味的书册，隨意地翻看著，看到那些她熟悉的人的事跡，她或者莞尔而笑，或者长嘆一声。

为了撰写这套史书，苕了很大的功夫，每一章，每一件事，她都会徵询所有能找到的当事人，或者与当事人有曲折关係的人求证，然后在不同的说法之间折中辨析。然后书写下来。

星云对这套书很满意，不过仍然发现有错讹之处，她指出几个错误，然后盯著苕，说道：

“里面为何没有先知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