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雷霆之怒(1/2)

宋贵妃將人归置好后,脸色阴沉地回了章华殿。

高台上的谢沉一同她对视,就发现了不对劲,便藉故来了殿后边。

他眉心皱得紧,连宫人都没来得及屏退便问:“怎么回事?”

宋贵妃没回他,只看向他身后的梁尧,“跟皇后娘娘说一声,接下来,让她来主持这次宴席。”

梁尧看了谢沉一眼,隨后领命而去。

谢沉敛了神色,黑漆漆的眸子沉沉盯著宋贵妃,“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贵妃別过脸去,声音中带了无数酸涩,“情况不好,人在承明殿里,你自己去看吧。”

情况不好。

这几个字让谢沉身上气息冷冽下来。

如今他只想见到女子,甚至没来得及问宋贵妃,情况哪里不好。

他上了轿輦,吩咐说,

“回承明殿。”

一路上,谢沉焦躁不安,头上蜿蜒出跳跃的青筋,恨不得飞回去。

往日里很短的距离,今日他却觉得长得到不了尽头似的。

再三催促后,他没了耐心,

“停下。”

谢沉脸色冷冽地下了轿子,阔步往承明殿里去。

他步子迈得大,后边宫人几乎得小跑才能跟上他。

一路上谢沉冒出了无数念头,到承明殿时,他身上的气息比外边凛冽寒风还要冰冷。看他一眼,如置身万年不化的高山冰雪,刺骨非常。

一进殿,谢沉就听见女子嘶吼的声音。

“滚出去!”

“都滚出去!谁都不要进来!”

“…”

她何曾这样过!

谢沉的心被高高吊起。

他掀帘进了暖阁。

寢殿门口跪了乌泱泱的宫婢太监,最前边的是夏院判和寧院判,两位太医愁眉苦脸,低头商议著事情。

还不待谢沉开口问话,一个小宫女从寢殿里跑出来,一副要哭的模样,对著两位太医说,

“奴婢无用,昭仪娘娘还是不肯让人靠近。”

寧院判嘆道:“这该如何是好啊?得想个办法给娘娘止血啊。”

夏院判同样嘆息:“要不著人去长乐宫,请昭仪娘娘亲近的宫女前来?”

谢沉从听到那个“血”字开始,眸底开始渗出血丝。

“止血?”

冷冷的嗓音在暖阁里响起。

眾人一惊,纷纷回首,见到帝王后忙叩首请安。

谢沉越过人群,看向两位太医,“朕问你们什么血?”

他这个模样实在可怖。

寧太医被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回话:“昭仪娘娘手上受了伤,流了不少血,微臣同夏院判一同给配了药膏,可娘娘因著那药效,迟迟不肯见人。”

“什么药效?”

明明殿內温暖如春,可寧院判还是不由控制打了几个寒颤,他看著暴怒的帝王,视死如归地说,“动情的药效。”

谢沉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极力將心尖暴戾的情绪压下。

再次睁眼后。他伸手拿过小宫女手上的药膏,进了內寢。

寢殿里面乱糟糟的一片,地砖上横著软枕、碎瓷片、平日放在龙榻小几上的话本、甚至烛台也被掷在地上。

谢沉看了一眼后,便搜寻著裴听月的身影,最终透过织金床帐看到她影影绰绰的身影。

他朝榻边快走了几步。

一个软枕飞来,此间响起女子崩溃的声音,“別进来!別进来!”

谢沉避开那个金丝软枕,到了龙榻跟前。

看到女子的那一刻,眼底猩红一片。

她整个人蜷缩在龙榻里边,衣服凌乱不堪,脸上满是红云,泪珠掛在长睫上要落不落,右手拿著湿巾子在脸上不断擦拭。

衣裙不仅凌乱,而且上面带著令人惊心的血跡,左手被人粗略包扎过,血跡都染透了白纱。

看到这一幕,谢沉的心被无形的手狠狠一揪,疼得他站不稳。

他放轻了声音,“听月,朕来了。”

听见熟悉的嗓音,榻上女子不敢置信地抬头。

见到他的那一刻,眼泪珠子如断线般落下。

她好似埋怨。

“皇上,您怎么才来呀?”

谢沉的心都被她哭碎了,他坐在床榻上,將人掐著腰抱过来放腿上,安慰道,

“是朕不好,朕来晚了。”

裴听月在他怀里哭著,手上动作却没停。

谢沉原以为,她是拿湿巾子来降温的,让自己舒服些,如今把人抱在怀里,却不这样以为了。

她娇嫩的脸蛋已被擦拭的通红一片,甚至有破皮渗出血珠的跡象,她却不知疼痛似的,依旧擦著。

谢沉握住她的手,想要稳住她的情绪,却不料刚拿下巾子,怀里女子就疯狂来抢。

谢沉安抚地摸著她的后背,“脸上很乾净了,不用擦。”

谁料这句话让裴听月更崩溃,她哭著说,“不乾净!不乾净!”

谢沉正要问话,裴听月整个人快哭昏在他怀里,“他摸了,他摸了我的脸。”

谢沉身上一僵,哑声问,

“谁?”

裴听月眼睛红肿得不像话,声音破碎不堪,“她们给我下药,把我关进殿里,还关了一个侍卫进来。”

“我出不去…我出不去…”

“…”

她断断续续哭著说著刚才发生的事情。

谢沉自认为是个明君。

可今个,头一次生出暴虐的念头,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杀人的念头。

他眼珠通红,任由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

裴听月哭过后,又去夺那个湿巾子,却没有力气,瘫软在他身上,这波药效再次衝上来,眼前又开始模糊。

她的异常,让谢沉倏尔回神。

好不容易挟制住她,谢沉先是给她解开手上的白纱,露出那个狰狞的伤口。

自看到这个伤口开始,谢沉整个人就在发著抖。

明明昨日女子还好好的,今个一时没看住,就成了这副模样。

胸腔里那团雷霆怒意到了顶峰。

他即使动作再轻柔,怀里女子还是痛呼起来,她哭喊一声,谢沉心头尖锐的疼痛更疼上一分。

抹完药膏下来,他心里也被人硬生生绞了一个窟窿出来。

谢沉彻底沉默下来。

眉目平静地可怕。

若是梁尧在这,一定会看出,今日皇帝这表情,和他四年前逼宫那一日一模一样,是大开杀戒的前兆。

上好药后,谢沉又替怀中女子紓解。

动情的药效很强,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抱著晕过去的女子去偏殿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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