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门诡医(2/2)

二郎神闻声瞬间鬆口后撤,野人因手臂受创,这刀已经失了准头和力道。

林涧眼神一厉,不退反进,甩棍自下而上一个迅猛的开棍横扫,“噹啷”一声精准击飞了野人手中的刀。

他咬紧后槽牙,提棍上前,正面强攻。

野人下意识伸手去抓甩棍,林涧却虚晃一枪,棍身诡异地一拧一绞,瞬间卡住对方手臂关节,他双臂反绞猛然发力,“咔嚓!”一声骨裂的脆响传来。

“咚!”

野人彻底陷入癲狂,他用头作锤,狠狠撞向林涧刚刚受伤的腰腹!

“呃!”林涧闷哼一声,踉蹌著后退。

阿瑶一直隱在暗处未动,目光却牢牢锁定在来人脚上那双军靴。

呵!阿瑶简直悲从心来。

这男人的出现,不过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罢了!

白天那辆阴魂不散的大切诺基,晚上隔壁那通关於“钓阴子”的电话……一切都太巧了,巧得像是精心编织的罗网!

他突然出现扮演救世主,图的究竟是什么?

千钧一髮之际,两条绝路摆在眼前:一是冷眼看他被“郝杰”撕碎,然后自己步其后尘;二是暂时联手,先解决眼前这个怪物。

她看出了招式,典型的军警拳脚,又使得甩棍,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刚好弥补了她的作战距离。

在这生死关头,人总会做出最利己的选择。

“喂!”她突然从阴影中跃出,“我引开它,你找机会下死手!”

也不管对方答应与否,不等回应,阿瑶已如鬼魅般掠过野人眼前。

果然,浓重的血腥味让它发狂,巨掌带著腥风袭来。

但不出三秒,她被狠狠拍在石壁上,尖利的獠牙刺进皮肉,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她能清晰地听到血液被吸吮的“咕嚕”声,但她嘴角却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就是现在!

阿瑶冷笑一声,金色的眸子妖异瑰丽:“想要我的命,你也得付出代价。”

忍著剧痛,她的手指像利刃一样插入怪物眼眶,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恨,用力一抠,硬生生抠出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

郝杰发出婴儿般的悽厉啼哭。

这样惨绝人寰的叫声,阿瑶心里顿时觉得值了。

她的左肩血肉模糊,四个狰狞的血窟窿汩汩冒著鲜血,剧痛一波波袭来,冷汗浸透了后背,意识都有点涣散了。

林涧后颈一凉,头皮发麻。

这女人简直是个疯子,以伤换命的打法,也不怕丟了自己小命。

他强忍腰间撕裂般的疼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下一秒,他低吼一声,甩棍裹挟著全身的力道,狠狠砸向野人的太阳穴。

“砰!”

野人轰然倒地。

林涧动作利落地抽出皮带,趁野人还没恢復,五大绑住。

这个绑法有点独特,野人被方向弯折,头和脚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可能,

他喘著粗气直起身,目光转向那个不要命的女人。

虽然不清楚她的来歷,但眼下救人要紧。

手电强光刺破黑暗,照在女人惨白的脸上,她睫毛轻颤,满脸血污,凌乱的髮丝被血浆黏结成綹,整个人像被血水浸泡过一般。

林涧心头一紧,该不会已经……

手指刚触到她冰凉的鼻尖,一丝微弱的温热气息拂过指节,还活著。

忽然眼前寒光一闪!

林涧本能的后仰,短刀擦著喉结划过,在颈侧留下一道血线。

女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一双金色的眸子死死盯著他,她的嘴角分明弯著,像在笑:“我们的帐...该清了。”

“疯子!”林涧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真特么是个神经病,伤成这样还敢反扑。

刀锋再次袭来,他侧身闪避,右膝狠狠顶向对方肋部。

意料中的痛呼没有出现。

女人竟硬接了这一击,同时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他的脚踝。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他想起了边境毒梟豢养的死士,就在这半秒分神间,对方一脚踢上他腰间的伤口。

“呃!”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女人借力翻转而上,两腿趁机绞住他的脖颈,两人翻滚著砸进碎石堆。

林涧正要反击,却感觉身上力道突然一松。

阿瑶的视线开始模糊,脑子一阵一阵发紧,最后残存的力气,全用在攥紧手中那片衣料上。

就算是死,也要拽著这个可疑的男人。

林涧仰躺在碎石地上大喘息,女人的身子重重压在他胸前。

他试探性地推了推,对方纹丝不动。

这一次,是真的昏死过去了,粗暴地將人掀到一旁。

“见鬼!”他低咒一声,坐起身时,指腹擦过脸颊,抹下一道黏稠的血跡。

他狠狠捶了下地面,只觉得一口恶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目光落在那只仍死死攥著他衣角的手上,纤细的手指骨节发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涧掰了几次都没能掰开,最终泄气般嘆了口气。

“二郎神。”他揉了揉黑犬的脑袋,声音沙哑,“见死不救…不是我们的作风,对吧?”

二郎神眨巴著一双眼,迷濛地看他。

林涧深吸一口气,將手电筒塞进犬嘴,转向那个昏迷的女人。

左肩的贯穿伤触目惊心,血肉与衣料黏连成片,当他用匕首小心挑开染血的束胸时,动作突然凝固——瓷白的肌肤上,一道陈年疤痕从锁骨蜿蜒至心口。

酒精触到伤口的瞬间,女人无意识地绷紧腰身,破碎的呻吟从她唇间溢出,汗湿的髮丝黏在她潮红的脸颊上。

“忍著!”他从牙缝挤出两个字。

她的后背紧贴著他的胸膛,体温高得嚇人。

当纱布再次压入伤口时,指尖不经意掠过某处柔软,林涧猛地僵住,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別…碰我…”

绷带缠到第三圈时,女人突然惊醒,她虚弱却固执地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气音未落,又陷入昏迷。

林涧利落地繫紧安全带,將人甩上肩头。

腰间的伤口隨著动作撕裂,鲜血瞬间渗透速乾衣,在黑色衝锋衣上晕开深色痕跡。

他咬紧牙关,每一步都走的及其吃力,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到达大本营时,天刚刚暗了下来。

林涧背著阿瑶刚踏入营地,迎面就撞见了季爻,他吃瓜的事情:“不是吧老林?你也捡了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