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铁骑决胜(1/2)
第334章 铁骑决胜
战场在这一刻彻底沸腾。
瓦伦西亚的骑兵与德萨拉的铁骑一左一右,同时扑杀而来,宛若两道山洪倾泻的洪流,从兽人大军的两翼轰然压下。
铁蹄翻滚,震得大地喻喻作响,地面在持续的衝击中甚至裂开一道道缝隙。
尘土、血水与泥浆被搅拌成一片浑浊的浆液,飞溅到半空,在夕阳的血色余暉里,仿佛燃烧的火雨。
“杀一一!”
怒吼与铁甲的轰鸣同时炸开。
德萨拉骑士团的骑枪整齐放下,无数枪尖在空气中闪烁著森冷的寒光,宛如一片无情的钢铁森林,骤然刺入兽人的左翼。
战马疾驰,铁蹄狂踏,那巨大的惯性与衝击力,如同一面山岳般的铁墙猛然砸下。
第一波衝击,便仿佛锋刃撕裂布帛,兽人的防线瞬间被撞得粉碎。
最前列的荒兽战士根本来不及稳固阵脚,粗製的兽皮盾牌和骨制护甲在沉重的骑枪衝击下瞬间崩裂,伴隨著骨骼断裂的声响,血肉横飞。
有人直接被钉穿胸膛,整个人连带著盾牌和背后的战士一併被甩飞,重重砸落在泥泞的血水之中。
战马的铁蹄无情碾下,將倒地者的头颅与盔甲压得粉碎,血浆与碎骨溅开数尺远。
衝击带来的气浪捲起尘土与血雾,令整个左翼的阵列瞬间扭曲成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右翼方向的瓦伦西亚骑兵也已杀入。
他们的鎧甲与坐骑不及德萨拉骑士那般厚重精良,但同样怀著必死的勇气。
骑枪、长剑交错劈下,刀锋与铁蹄的衝击生生切开兽人的阵列。
尖锐的嘶吼与惨叫此起彼伏,兽人们还未能抵住前方的步兵压力,就又被两翼的洪流撕开缺口。
两股洪流几乎在同一瞬间刺入,巨大的钳形阵势骤然合拢,將兽人大军死死锁死在中央。
正面的人类步兵们见状,爆发出震天的吶喊,“前压!杀光他们!”
他们原本已经疲惫到极限,身体被血与汗浸透,眼睛布满血丝,但当看到友军的骑兵撕开兽人阵列,心头那层几乎崩溃的防线猛地被拉了回来。
盾牌扣紧,长枪刺出,残存的土兵们一步步踏入血泥。
每一步都伴隨著战靴深陷、血浆溅起,但他们依旧咬牙向前,背后就是王都的城门,不容退让半寸。
战鼓与號角再度轰响,急促如催命的丧钟,兽人们在混乱中逐渐被切割成一块块孤立的小群体,每一群都被四面人类的钢铁包围。
长枪密集刺下,弓弩不断射击,羽矢破空而出,密集如雨点。
血雾与火光交织,瀰漫在空气里,夕阳的余暉完全被染成一片赤红。
这是彻底的绞杀。
如果这是寻常的战爭,到了此刻,本该已经彻底沦为单方面的屠杀。
然而,这些兽人绝非普通的敌人。
后方,一座临时搭建的骨罈已经被推到阵列中央。
披著兽皮、掛满骨饰的祭司们像疯魔一般,挥舞著滴血的骨杖,眼神中闪烁著癲狂的赤红光芒他们的手下拖拽著尸体与伤兵,將人类与兽人的躯体一同堆上血祭的高台。
利刃划开喉咙,鲜血喷涌,顺著石槽般的沟壑流淌。
那石槽上刻著狞的符文,在鲜血灌注下逐渐亮起,释放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血!血!”
祭司们的咆哮声仿佛野兽嘶吼,隨著骨杖的敲击与符文的闪烁,四周空气变得黏稠而压抑。
户体与血肉的最后一丝气息被强行抽离,化作猩红的雾气,融入仍在战场上拼杀的兽人战士体內。
下一瞬间,那些本已鲜血淋漓、摇摇欲坠的兽人忽然发出震耳的怒吼,赤红的血光从他们的眼眶中喷射而出。血管鼓起,肌肉如同要撕裂皮肤般疯狂膨胀。
他们的呼吸变得沉重低沉,每一次吐息都带著血腥的热气。
有的兽人明明胸口已经被长矛贯穿,仍然拔出予杆,带著满口的血泡扑向人类的阵线。
有人失去了一条手臂,却依旧提著斧头劈下,巨力之下仍足以將骑士的盾牌震裂。
战场上的血腥程度骤然提升。
一名德萨拉骑士刚刚將长剑横斩开一名兽人的咽喉,鲜血还未喷洒,他便被另一名血祭加持的兽人扑住,从马背上硬生生拽下。
战马嘶鸣狂跳,可骑士盔甲在巨斧下顷刻凹陷,他甚至来不及呼喊,就被连人带甲砸成两截,血肉四溅。
一名瓦伦西亚的旗队长怒吼著举旗衝锋,试图鼓舞残阵,可三头血祭兽人同时扑上来。长剑刺穿了一头的心口,但另一头的战锤已重重砸落,胸甲瞬间碎裂。
他的身体被砸飞出去,军旗在半空翻转,鲜血顺著布面流淌。
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將旗帜死死插进泥土,哪怕自己气息全无,旗帜仍在血海中猎猎飞舞。
下一刻,周围的人类士兵嘶吼著再次围拢,將衝上来的兽人刺成马蜂窝。
整个战场,像是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炼狱。
人类的军阵在缓慢而坚定地推进,但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无数人的性命。
倒下的尸体堆成小山,鲜血沿著地势流淌,匯成溪流,在低洼处匯聚成血池。
空气里瀰漫著焦臭与腥味,令人几乎室息。
即便如此,士兵们依旧咬紧牙关,不肯让步。
他们明白,身后就是王都一一若他们退一步,王都便会被撕开一道缺口。
而在血祭的驱使下,兽人们也彻底拋弃了生死。
他们化为真正的野兽,即使断臂断腿,也会用猿牙扑咬。
有人胸口被洞穿,仍扑倒在骑土身上,用断裂的牙齿死死咬住喉咙,直到鲜血喷溅而亡。
混乱的血海中,军医与传令兵也在艰难穿梭。
有的军医试图拖拽倒下的伤员,却在下一瞬间被乱军衝散,只能眼睁睁看著同袍在呼喊中被践踏。
传令兵的声音在喧囂中嘶哑,他们的身影瘦小,却是维繫整片战场的血脉。
有人衝进血雾里传令,却被抢来的兽人战锤砸成血浆。
另一人立刻补上,扯开嗓子吼出命令,哪怕鲜血已顺著他的耳畔流下。
每一个人,都在用生命拼凑出这片血与火的防线,人类的精锐们虽在整体上占据优势,但每前进一步,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
鲜血不断溅到土兵们的盔甲上,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即便是德萨拉的骑士们,在穿插衝杀时,也常常被这些嗜血的兽人从侧后扑倒,战马在惨嘶中翻倒,骑士被拖入血泊撕碎。
战场已然化作真正的炼狱。
但莱昂明白,这是最后的抵抗。
他高举帅旗,声音嘶哑却坚决:
“稳住!別给他们重新结阵的机会!一寸一寸地压上去,直到最后一个兽人倒下!”
鼓声轰鸣,號角呼啸。
人类的铁军一步步向前,將已然疯狂的兽人困死在逐渐缩小的血色包围圈中。
一这不是唾手可得的胜利,这是在和死亡的意志硬碰硬。
喊杀声、惨叫声、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绝望而悲壮的血色乐章,震动天地。
然而,在这片血与火交织的炼狱中,仍有一道压迫感如山般的存在。
荒兽氏族的族首一一卡萨尔。
他聂立在崩溃的兽人阵列中央,周围的荒兽战士拼死环拱,竭力抵挡德萨拉骑士们的突击,试图为族首杀出一条血路。
卡萨尔是一头魁梧得如同巨人般的兽人,肩上披掛的硬皮甲早已被撕裂,血从身上的裂缝中泪汨涌出,却依旧让他看起来像一尊不可动摇的血色雕像。
他的双手握著一柄巨大到常人难以挥舞的战锤,面容被血与灰尘覆盖,唯有猿牙在火光下森冷闪烁。
在战鼓与號角的轰鸣声中,他一步步踏过血泥,每一次挥动战锤,便有数名敌人倒下;每一次怒吼,都让周围的荒兽战士重燃疯狂的血意。
纵然兽人阵线已近乎崩溃,但只要他还屹立不倒,荒兽氏族便依旧拥有最后的支点。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急切的號角声在血雾中响起。
铁盾骑士团的大旗在战火中高高举起,旗帜之下,铁盾骑士团的大团长亲自率队,驱策著全身重甲的战马,带领著铁盾骑士们如同移动的钢铁壁垒般压了上来。
“铁盾骑士团!一一隨我突进斩首!”
怒吼震彻战场,铁盾骑士们盾列如墙,骑枪林立,硬生生切开了荒兽氏族的残阵。
骑枪与钢盾的洪流碾压前进,逼得兽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血雾被衝锋搅动成风暴。
终於,这位铁盾骑士团的大团长与荒兽氏族的族首卡萨尔正面遭遇。
这位大团长乃是德萨拉的名將之一,生平无数战功,他曾率军在无数战场上挡下敌军的狂潮,他怒吼著举起钢盾,长剑直指前方,跨下战马狂嘶,脚下大地在马蹄的重击下震颤。
“兽人!”他怒喝,“你的末日到了!”
卡萨尔的眼中闪过猩红的血光,他没有回应,只是发出一声震裂耳膜的兽吼,挥起那柄巨大战锤,狠狠砸下。
“轰!”
锤与盾的第一次碰撞,便震碎了四周的血泥。
巨大的力量使得空气都为之震盪,铁盾大团长被硬生生震退半丈,厚重的盾牌表面出现裂痕。
他並未退缩,反倒怒吼一声,再度挥剑,剑锋斩入卡萨尔的肩口,溅起大片血。
但这点伤口,反而让卡萨尔的疯狂更甚。他嘶吼著,双眼彻底血红,双手的战锤骤然砸下。
第二次交锋,铁盾大团长的战马悲鸣,四蹄深陷血泥。
他的手臂因承受巨力而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
第三次衝击,卡萨尔直接一锤砸在他的胸甲上。
厚重的板甲瞬间塌陷,伴隨著血与碎骨的爆裂声,铁盾大团长口吐鲜血,整个人连人带马被砸翻在地。
骑士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衝上前欲救,却只看见卡萨尔一脚踩碎战马的脖颈,隨即双手举起巨锤,当头砸下。
“轰!!”
血雾冲天。
铁盾骑士团的大团长,连同那面承载无数荣誉的钢盾,一同被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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